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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骤然纷飞,长街廊下千门万户华灯煌煌,有急着回家的赶路人,路过我时不小心相撞,撞碎了这一地的思绪。
段相爷揽了我的肩膀,那人打躬作揖频频道歉。我却一转头,却瞧见,瞧见前面那离得远远的,抱着手炉的董大学士,他的一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并肩前行的绯衣女子。
那小小的油纸伞,撑在两人的上方,挡去了万千的雪花。
那便是他风风光光迎娶的尊贵无比的妻吧!
从前在清风楼里,我在台下虚度光阴偷坐着打盹儿,朦胧间听那台上的说书人说:“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几百年之后,等此世间的男男女女皆变成那如山的白骨,早已埋没了姓氏,若有天有人路过闲暇时问起这些人姓甚名谁,其实不必问,无非是世间曾经的公子和姑娘罢了。
只是眼中那撑着油纸伞在雪中缓缓前行的公子与红妆,若是从前我能早早地明白,明白同他一起白骨如山地另有她人。我一定会早早地将我这一颗赤忱真心妥善收藏,等待有朝一日我的那个公子,骑着白马,八抬大轿地来娶我。
不听话的雪花飞进了我的眼睛里,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化成了水,我怕它一泄而出,于是没有伸手去擦掉。
段相爷提着我的后衣领子,将我提到了那廊下卖炸蟹的铺子前,歪着头笑问我:“要几只?”
我憋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伸出爪子翻了又翻:“要十只。”
那挽着堕马髻,身着蓝衫的妇人,着实笑的和蔼可亲:“好嘞,请公子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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