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止戈深吸一口气,脸黑如墨,一把拉住后退的顾闲媛。
半晌,路止戈在顾闲媛讨好的笑容下,平复下来:“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但何琦的仇可以先报了。”
以后再谈就是过去了的意思,顾闲媛靠过来。
“你是说。”她在路止戈身边坐了下来,话语意味深长,“长公主?”
路止戈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傍晚,中书令何延卿府上收到一个消息。
休沐过后,自然是正常点卯。
只是这日早朝注定不平静。
“臣有本上奏。”队尾一个不起眼的官员,走出队列,跪在了殿下。
温少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说。”
那人顿时绘声绘色的说着:“臣近日得知一消息,夙夜难眠,直到今日终于决定说出真相,臣得知长公主乃是男子,此乃欺君之罪,请陛下决断。”
温少白任他说完,却不理会,只当,没有听到,又问:“还有谁有本奏。”
那官员见此,再度高声喊道:“请陛下决断!”
又有一人走出队列,在殿下跪着:“陛下,臣吏部牧诚参刑部郎中魏云收受贿赂,虐杀幼童十数人。”
魏云立刻走出队列跪下,高呼:“陛下,臣冤枉!”
温少白看他一眼,又问:“可有证据?”
牧诚从袖中拿出一叠文件:“证据齐全,请陛下裁断。”
福临走下阶陛,从牧诚手上拿走证据,交给温少白。
魏云头上一点点冒出冷汗,但依然坚持说:“陛下,臣冤枉啊!”
温少白接过那一叠证据,翻了两下,又看向魏云,把手里的证据递给福临,道:“你自己看看。”
魏云战战兢兢的翻了翻,越看脸色越白,豆大的汗珠滴在纸张上,捧着证据的手也抖如筛糠,直到证据散落一地,才慌张的喊着:“陛下,陛下,开恩呐!”
温少白看着不停在殿下磕头的魏云,挥了挥手:“拖下去!”
队列中又走出一人,跪在了魏云旁边:“陛下,求您看在臣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前前后后跪了四个了,温少白看着这第四个跪下的:“范辅,你今天给他求了请,那明日,你又打算怎么给你儿子,范言求情啊?”
范辅心惊肉跳地拜了下去,慌张惊呼:“陛下!”
“你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范辅。”温少白说着,又叫范辅的名字。
“臣在。”
温少白冷声斥道:“宽以律己,严以律人!你确实清清白白这么多年,但是你的儿子范言、妻弟魏云,妻弟之子魏楠,你却百般包庇,千般遮掩。”
范辅吓得直起了身子,看向温少白,看了一眼又拜了下去:“陛下!”
温少白不再理他,抬手:“拖下去。。”
殿中侍卫走了出来,架起魏云推向殿外,魏云挣扎着高声呼喊:“陛下,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趁此时机,那官员又磕了个头:“长公主欺君罔上,请陛下裁决!”
温少白直接无视了他,看着下面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出声,扫视了一圈才道:“能吏寻常见,公廉第一难。”
说完,温少白站了起来,吩咐:“退朝。”
福临掐着嗓子,高声喊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