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枭雄,竟然死的如此凄凉!
凄凉到自己死后葬在哪里,都要做上十年的傀儡,听候别人的差遣!然后才能死有所归!
曾经熠熠发光的宫本忍族,他们最顶尖的忍者,到今日,基本上全部死在了中土这个地方。
‘呃。’新王攥紧了自己的双手,然后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为自己这个几十年的宿敌感觉不值,男人,就应该战死沙场,哪怕是死在别人的刀剑之下,也比死在自己的手中强上很多倍!
说是宿敌,其实新王早已把宫本武藏当成了亦敌亦友的存在,他对这个存在有血海深仇,却也有心心相惜的感觉,如果可以,他完全能够既往不咎。
但是新王想不明白,那个人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自己这个亦敌亦友、斗争了几十年不言败的宿敌活在恐惧之中,顷刻间缴械投降,甘为牛马!
新王大步离开,他要抓紧时间,到东瀛,回到那个他曾经跌倒然后又起家的地方!
‘尊王,君子剑!到底有什么联系?’
他与那个人必须要有了断,就像九天之上永远只有一个太阳!
‘咕咕咕,咕咕咕。’步容每天都要喝上很多水,然后在水里排出水。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不再闭气凝神,就这样像个不会水的人,死在这水里,好歹还能留个全尸在这铁牢之中。
但是步容做不到,他虽然是个旱鸭子,从小到大就怕沾水,但是来了这里以后,一切就变了。他想自己被水活生生地吞没,却发现自己缺乏那个勇气。
直到有一天,好不容易步容有了那个勇气,想要摆脱这无穷无尽的折磨。
那是一个夏日,水流湍急,困天锁地最下游的河水最为泛滥,又逢雷电交加、大雨倾盆,他下定了决心,张口醒鼻,猛地一头扎进了水里!
就像是一块铅石投入大海,步容感觉到有无穷尽的压力在自己身上,河水像是一条又一条的疯狂巨龙,不断地涌向他的口、鼻、眼、耳!东晃西倒的铁牢甩着铁链不断地砸在他的身上,随着越沉越深,连铁链都在深水的压制下消停了。
这样的痛苦,当真是难以忍受,步容在短短的瞬间,有无数次想要冲出水面的冲动!
但是他克制住了,他今日就是要死!
先是四肢无力,随后神识溃散,步容的感官已经无法感受到水流的冲击。河面之上雷电交加,透过河水,打在铁牢之上,生威之力能将铁链震断,这才是最底层铁牢的最痛苦之刑罚,自然之刑!
生死本由天定,但是能被关押在困天锁地的对底层,可能生死,往往天都无法决定!
古往今来在这河水里的多少人,能够战胜自然之刑,却没有一个能够走出去,他们不服天命,不服自身处境,他们对自己能够出去抱有幻想,他们企图扭转局面、逆天翻盘,以至于在这里待上数十年,受了数十年的刑罚,最终老死。
如若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们可能会选择早早地淹没在河流之中。而不是带着仇恨与痛苦死去。
然而,自然之刑威力盖天,却震不醒步容!
步容失了呼吸!
‘我不是死了吗?’
‘好熟悉的感觉。’步容有这样的感觉,整个身子仿佛是陷进了一处有强大引力的无底洞,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这是一片漆黑的地方,不透一点光,睁着眼睛跟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一片安静的地方,静到步容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
‘咚。’
‘咚。’
还有他每每感觉呼吸困难时喉结律动的声音。
时间过去的太漫长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都过去了,步容没有办法精准地预算时间,但是他能够觉察到一天一夜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