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火焰已经将素盏鸣三人包围了,他们看到有无路可逃的老鼠,被活生生地烧死,黑衣武士的尸体,也都被吞没了。
他们就像是处在一座被大海包围的、快要沉没的孤岛,时刻感受着被海水吞噬的恐惧!
‘我们真的会在这里被烧死吗?’日高恐慌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素盏鸣急躁地回答道。
‘我们上楼去!’午正突然提议道,他指着供香台的方向,屋顶虽然被烧着了,但那里是背风的方向,还没有被烧到。
‘去哪干嘛,我们又翻不出去!不如干脆冲出去!咳咳!’日高被大火呛了口鼻,感觉快要窒息了,可是当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又有一段房梁砸下了,又砸在他们的身前。
周围的火焰越堆积越高。
素盏鸣擦了擦自己脸上被熏烤出的汗珠,咬紧牙关,‘走!’
素盏鸣是三人又回到了供香台,他们脚下这摇摇欲坠的地板,是这座大殿中最后的一片绿洲。
只见午正一拍台面,举起台上的骨灰坛,大声地呐喊道,‘我只说一遍!要是这火再不停下,我便一下砸碎这骨灰坛,烧死就烧死是了!有什么好怕的!’
大约两三个弹指之后,大火骤然间停下了,风也停了,这一切,都是在一瞬之间。
大殿之中重归黑暗,一片压抑而又沉寂的黑暗,老鼠‘吱吱’的乱窜声又响起来了。
日高虚脱了,他瘫坐在地,被大火熏出来的汗珠与泪水齐齐流下,他大口地喘着气,又贪婪地吸着气。
素盏鸣低着头,双手撑在供香台的台面上,双目紧闭,脸红到了极点。
暗中又有人说话了,‘火明明是你们放的,怎么用来威胁别人?’
‘怎么会这样?’午正喃喃自语道,他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火焰?连那妖风都不曾出现过,门窗还是在那里,有半掩着的,有全关闭的,有全打开的。
午正用力跺了跺脚,地板上渗出灰尘,是冰冷的温度。他用力地去嗅,也嗅不到刚开始那股烧焦的味道。
午正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赶忙跑到楼梯口,找到了楼梯扶手上的那一道刀痕,那刀痕是素盏鸣划出来的,他点燃楼梯的时候做的。可是,现在,在午正的眼前,和他的手感下,这楼梯除了扶手上多了这一道刀痕之外,其他的,全部完好无损,哪里有着火的样子。
整座宫本忍族的大殿,都是原封不动的样子,哪里被大火烧过?那楼底下,死过的黑衣武士,尸体还在那里,并没有被大火吞噬。
‘根本没有被烧过。’午正瘫坐在楼梯上,双手抱着头,懊恼地说道。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武林、江湖的气息。
‘障眼之法。’素盏鸣低声地说道,从他跃上供香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被欺骗了,消失在东瀛十年之久的‘障眼法’再次重现。
日高都蒙了,他揉眼睛揉得手都疼了。
‘哈哈哈!不错,十年前,宫本忍族阵字辈高手陆豪都看家本领,障眼法,这位仁兄,见多识广。’在黑暗深处,有人走向了供香台。那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从午正的身旁走过。
‘宫本宇,果然是你!’素盏鸣猛一回身,伸手指着暗中的来者,他从声音中就听出来了,来者是他们草稚堂通缉了十年的宫本宇,宫本武藏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