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独臂人是步容,他歪着头朝水泽秋笑。
“你终于来了。”水泽秋捋了捋自己发梢的碎发,对步容说道。
“是的,我终于来了。”
“哇!”那是属于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尖锐而又响亮,足以穿破整片竹林。
“生了,生了!”又有一位产婆从翠竹轩中跑出来,但她瞬间就被眼前这样的严肃景象震到了,她看到水泽秋正与一位陌生的独臂人面对面。
“哇!哇!哇哇哇!”紧接着是无数声啼哭。
终于有一根弦被松绑了,水泽秋的心终于轻松了一点,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隔着步容问产婆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产婆不知道刘雨深的身份,自然不知道这个男孩的重要,所以说的很轻巧。
“你们赶紧将大人小孩照顾好,朕等会就来。”仿佛就是步容不存在一样,水泽秋下达着自己的指令。
步容看到水泽秋脸上划过的一抹笑意,的确,男孩,永天王朝后继有人了。不过说有人,还需要问过他这个前朝之人。
“遵命。”
“看来你们永天王朝后继有人啊。”步容转头看了一眼竹屋,感慨道。
水泽秋依旧没有失去属于她的神色,“这么多天去哪了?今日才来找朕?”
“看了些老朋友,就耽搁了点时间,今天来,也不晚吧,正好逢你皇宫喜事。是不是喜上加喜?呵呵。”步容皮笑肉不笑。
“喜上加喜。”水泽秋重复了一遍,她忽然变了脸色,由客气的笑变成了比冬日里刮的大风还要凌冽的冷笑,“你报了仇,今日来了,想必是还有其他事情吧?”
“报了仇?报一个人的仇算报仇吗?”步容还以颜色,“当年可不是天行那老贼一个人动的手啊!”
“当年黑衣武士五十万,外加十几万锦衣卫,还有数不清的中土武林人士,难道你步容要杀这么多人报仇吗?”水泽秋质问步容道。
“也不是不可以。”步容沉思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冤有头,债有主。”
“呵呵!人啊,总有一万种理由为自己辩解!当他强的时候,他可以为自己的无礼找理由辩解,当他处于弱势的时候,他也会为自己尽量多的争一点好处。果然是你们草稚堂的做派啊!”步容想拍手叫好,才发现自己只有一只手。
“你说的有道理。”水泽秋不否认步容所说的这些,她甚至有些惊奇,在她印象里,这个步容可没有这么会说话。
“既然你让我找头,找主,现在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哼哼!你大可一剑杀了朕。不过,这天下,恐怕要乱。”水泽秋镇定地说道,“整个中土,天行可是花了十年部署,将中土大地连成了横可通行,竖可通行的暗网,消息、商业、农业等等,都被这张网牢牢掌控着,它们就是一张这世间最为完美的蜘蛛网,朕就是那一只吐丝的蜘蛛,蜘蛛若是死了,网就崩了,到时候,天下就乱了。到时候群雄并起,割据四方,黎民百姓,可就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