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卿讽道:“虎毒尚还不食子,你有什么脸面说安姑娘是你女儿。你既然那么有心,那不如救去地狱陪着安姑娘吧!”说罢身形一闪,绣春刀脱手而出。
其实黎老伯要对付受了伤的魏良卿,只用动一动他的拐杖就好。可是他没有。他压根没想躲开。
魏良卿出刀的速度虽快,可始终快不过月生。月生带着黎老伯堪堪躲过魏良卿绣春刀那凝着仇怨的一击。月生问道:“黎伯你说你能救她?”
黎老伯点点头:“我能。”
月生看着魏良卿道:“让他试试吧。”
魏良卿背过身去,将绣春刀重重的砸在石桌上。
黎老伯颤巍巍的走进室内,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安叶一,眼泪终于忍不出沿着他脸上的沟壑落了下来。他牵着安叶一的手,轻声说道:“叶儿,你能原谅我吗?”黎老伯颤抖着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擦去。
黎老伯对月生说道:“月生,叶儿从小就有寒症,这寒症很是奇怪,我查遍了医书也没查出症结在哪。每次她生病之时,我都一边行针,一边以纯阳之气渡到她体内。治疗时要依她病状轻重,若是病得轻一次施为就不可过猛。像你从南海子带着她回来那次,那种程度的病,就要每隔一个时辰渡一些纯阳之气给她,直到她身上冰化了为止。”黎老伯一边说一边在安叶一身上行针。
“月生你记好了,行针的次序是厥**,华盖穴,巨阙穴,关元穴,水分穴,与藏血穴,这六处都是致命的穴位,银针只可入三分,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黎老伯行完针,便将自己的手指刺破,让血滴顺着银针滴落。之后便左手与安叶一掌心相对,右手按在安叶一心口,“渡气时,你一定要护住她的心脉。这些你可都记清楚了?”
月生疑惑的看着黎老伯:“黎伯,为何要告诉小生那么多?”
黎伯有些疲惫的一笑:“你可都要记清楚,以后,叶儿可就交给你照顾了。”
月生见安叶一身上的冰一寸一寸化去。心口那本已凝固了的血液又散了开了。可虽冰化了,但安叶一似乎没有醒转的意思。黎老伯又加了些力,那六根银针都微微颤动,似乎被热火烧着,都有些红了起来。
“黎伯,你不是说一次施为不可过猛吗?”
黎老伯置若罔闻,只顾专心渡着气。黎伯那粗糙苍老的手臂似被一点一点抽干水分一样,从指尖到手臂,再到肩头,一寸一寸枯萎了下去。
“黎伯!”月生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