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可以,这不是多难的事,还有,她也想亲自感谢含风,在秀绵山上,若没有含风相救,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赵隐如今都没能起来,伤势太重,她每日都去看,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这个仇绝不能忘。
算起来,他们几个是共过患难的人了。而邢越,也是她要感恩的人,没有他,没有他的那些侍卫,她可能死在了秀绵山上。
这么想着,姜晚池准备亲手做一桌饭菜,一来当作替邢越他们饯行,二来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
今日时辰不早了,她还得提前准备许多食材,于是她问邢越:“不知王爷明日可有空?我想请王爷,含风与度雁都到府上来,我亲自做一桌饭菜替你们饯行。”
邢越哪有拒绝的道理,这是他求之不得的。
姜晚池又说:“我还没去见婉儿,不知她如何了,我想把她也请过来。让婉儿受伤,害邢夫人担心,我心里终究过不去。”
邢越安慰道:“此事并不是你的过错,不必苛责自己。我见过婉儿,她身上都是轻伤,已好全了。起初几日因受惊精神不济,这两日精神头又回来了,还是那个吱吱喳喳的小麻雀。”
姜晚池听了这话,才稍微放心下来。“那么,我等会儿便给邢夫人下帖子,让她带婉儿去我府上。”
邢越说:“我正好要去侍郎府,帖子你不必下了,我与他们说便是。婉儿喜吃重口味,你看着做就成。”
姜晚池记下来,安排了几道菜给婉儿,她顺便也问了含风和度雁的口味,一一记下。
末了,她才发现自己很失礼,问遍了所有人,唯独没问邢越的口味,人家就在她跟前呐。
她脸都快丢尽了,“忘了问王爷的口味,王爷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
邢越勾着唇笑起来,她还是记得他的,虽然排在了最后。“我没甚特别喜欢的,也没甚不吃的。你煮什么,我吃什么。”
王府的厨子什么都会做,但他觉得也就那样,吃食并不算多。若说真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那便是每次与她一起进食,他的胃口都格外好,会比平常用得多。
人果然是情感动物,见着对的人,似乎全身心都发出愉悦的信号。可是他没有这样的福气,以后的每一天能与姜晚池一块进食。
说不嫉妒韩延之是假,怕自己钻牛角尖,邢越一再地提醒自己,这是上天注定的,可能他前世为祸人间,而韩延之上辈子做尽了好事,今生才修来一个姜晚池。
邢越从袖口里捏出那半截断了的玉佩,“虽然断了,但我依旧把它当成一个信念。我不想带着遗憾走,那样走也走得不安心。这一半,你能收下吗?就当作为我祈祷。”
姜晚池盯着那半截玉佩,她大大咧咧的,其实收下也不代表什么;但是如今,到底是身份不一样了,若她拿着邢越的玉佩,又像什么话。且这玉佩还是断成两截,一截在邢越那儿,一截在她这儿,合起来是一个圆,这不是明晃晃地让人说闲话?
“王爷……”
邢越知道她要说什么,他苦笑着打断她没未说出口的话,“即便你不想收,也先骗骗我,待我走了,再把它扔了砸了毁了。我没有别的什么心愿了,希望你过得事事圆满,不要像这玉佩。”
姜晚池喉咙一紧,也就不再推辞。
邢越放下了玉佩,说了声明日会去侯府便走了。
不知为什么,姜晚池看他的背影,又萧索又冷寂,无端有种想哭的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