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说完，又凑在落梅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去吧。”

落梅点头匆匆走了。

姜晚池也没立即上前对秦芳若如何，反倒是隔着这一段路与她对视，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这相府千金秦大小姐有多不要脸。

不过，她真是太低估了秦芳若，瞧人家神色多平静啊，即便是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也不见大气喘一下的。

姜晚池暗想，得，你不是脸皮厚吗，我只管看看你厚到什么程度。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不知道如此清高的秦大小姐会不会还像现在这么平静。

她没上前，秦芳若却缓缓地走过来，言笑晏晏地打招呼，仿佛与姜晚池有多熟似的，“姜大小姐也是来送王爷的？知道他要出远门的人不多，姜大小姐有心了。”

哟嗬，品一品这话，真是涵义够深的。这都完全是跟邢越一家人的口吻了，还说她有心了，可不就像是邢越的媳妇儿说的客套话。

还真有她的，秦芳若这高段位绿茶，牛啊。

姜晚池便故意笑着问她：“听闻秦小姐与王爷好事将近，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我好给你们备份大礼。”

秦芳若神色不显，还是那般自若，“不知姜大小姐从哪儿听来的，这完全是子虚乌有。我也就罢了，要是影响了王爷的名声可不好。”

姜晚池却笃定地说：“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游春会之后，所有人都这么说啊，还有人说王爷回来就要准备跟秦小姐的亲事了。”

“秦小姐是不是在害羞？这有什么，你与王爷，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哪里有比你们更合适在一起的人？”

“再说，我前几日好像还听王府的人说，已在准备当中了，这如果不是准备王爷与秦小姐的亲事，还能有什么事呢？”

秦芳若却一口否认，只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欲说还休，“一定是姜大小姐听错了。也许姜大小姐喜事在即，觉得别人也快要办喜事？”

姜晚池嗤笑，这是反讽她吗？那她接招便是，“也许吧，要是有幸的话，与秦小姐同日成亲，那一定妙不可言。”

一秦芳若似十分真心道：“听说韩伴读才高八斗，貌若潘安，姜大小姐可真觅得良婿，我在此祝姜大小姐姻缘美满，与韩伴读百年好合。”

姜晚池同样回祝她：“秦小姐对王爷一往情深，我也祝你们琴瑟和鸣，子孙满堂。”

两人这般你来我往，客气得不行，不知道的都以为是金兰姐妹在互相祝福，但是暗地里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句句锥心。

姜晚池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说：“秦小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接下来便是她送给秦芳若的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嘿嘿。

姜晚池拐了两个弯，偷偷躲在暗处等着看戏。

果然，等秦芳若的马车一经过，突然不知是谁开始往那马车扔砸东西，渐渐的，扔砸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且扔什么的都有，街坊们无不驻足八卦。

这扔鸡蛋，扔烂菜叶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泼汤泼茶和泼染料的，仅一瞬间，秦芳若那马车就彻底不能看了，那上面染了黑的，灰的，青的，红的，还有最引人误会的屎黄色。

秦芳若的侍卫上前抓人，可那些扔砸的人又哪里有这么笨，乖乖等着侍卫来抓？这些人全都作鸟兽散了。

姜晚池看得发出阵阵惊叹，“啧啧啧，真个没想到啊。”

邢越真可谓男色诱人，看他的老婆粉们有多么的疯狂，这教训起人来，牛得一逼，秦芳若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