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远说等侍卫送她回府,再回头送他就好。
姜晚池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她带着落梅和雪枝,正要离开,度雁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姜大小姐,王爷吩咐,让小的护送你回府。”
姜晚池已经没啥精力应付白斩鸡,虚弱地说:“不必了,我带了侍卫,再者唐少爷的侍卫也会护送我,多谢你们王爷了。”
度雁回去回话,邢越一听,眉头紧锁,“唐绍远的侍卫护送她?以何名义?你告诉她,她若不想本王亲自送她回府,尽可让唐绍远的人跟着。”
姜晚池已经累到随他们去了,她看了眼度雁说:“那你盯紧些,一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进来。”
度雁:“……”
邢越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也离开,坐上了王府的车驾,不远不近地跟在姜晚池的马车后面。
度雁:所以爷还是亲自送了姜大小姐。
马车走得不快,但距离本就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平西侯府,姜晚池下了马车,对度雁说一声有劳,这便要进去。
邢越正好掀开车厢的帘子,不轻不重地说了声:“慢着。”
他下了车,缓缓走到姜晚池跟前,“这一路,你没发现少了什么?”
姜晚池:??
这个时候了,就别来抬杠挑衅啥的了,她脑力不够用了,心累得很。她直接问他:“我没发现,不如王爷明示。”
邢越细细地瞧她的脸。村妇也会倦?她不是玩儿得不亦乐乎吗?怎么这脸色竟有些苍白?眼神也是很疲惫的样子。
“姜晚池,你是故意的,还是猪脑子?今日出门,你们拢共多少人?”
说话就说话,干嘛骂人呢?今日出门,她爹,她和姜芷汀,还有……等等,姜芷汀那小白莲呢?去哪儿了?
姜晚池一个激灵,急着问落梅:“二小姐去哪儿了?”
落梅也是一脸懵,她着实不知道。
邢越这下敢肯定了,村妇有事瞒着他,看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连自己家丢了人都不知道,可见不是一般的事。
他挑着眉,一双锐利的眸子似要看穿她。“有人落水之前,你在哪儿?”
姜晚池勉强压下心里的恐慌,一口咬定说:“我在客舍。”
邢越知道她不肯告诉他,不由沉下脸来,“姜晚池,你知道有些事,你一个人未必能承受后果吗?”
姜晚池罕见地沉默,好半晌才看向他,“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不得不。你又不是我的谁,何必知道那么多。”
邢越捏紧了拳,他不是她的谁,所以她宁可告诉唐绍远,让唐绍远的侍卫护送她,也不跟他开口?
那今日雅晴会,他护着她的两次,都是白护着她了?
邢越胸腔里一股浓浓的怨气,却找不到发泄的理由。“原来姜大小姐做事,是不用讲良心的。”
姜晚池翻个大白眼。白斩鸡你没事吧?最腹黑的人,来跟她讲良心?搞笑呢吧。
“王爷,我很累了,良不良心的,日后有机会再说。我得去歇了。”
邢越冷嗤,村妇对他的说辞,不是日后就是以后,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他好好说话。那她对韩延之怎么就能那样聒噪,话都说不完的样子。
他轻飘飘地说了句:“韩延之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吗?”
姜晚池猛地的抬眼,目光骤变,冷厉地看他。他要不提韩延之还好,提了韩延之她就没办法忍他。
韩延之如何,她如何,与他白斩鸡有个毛的关系!阴阳怪气什么,死一边去。
她丝毫不客气地讽刺邢越:“韩延之待人诚恳,品性高洁,比之某些权贵之流,他是真君子。王爷既口口声声喊我村妇,讽我见识短,笑我不知礼,今又来跟个村妇谈什么承担与良心?”
“你愿意谈是你的事,我愿不愿意听是我的事。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村妇既听不懂也不想懂你那一套。”
她是一口气说完的,都没停顿一下。说完她就进去了,也不管他听没听。
邢越不知这是第几次被她喷,只知道郁结难抒,恨不能抓住她暴打一顿,反正她从来就不将他当好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