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燕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本郡主需要做这等下作之事?”
姜晚池接过她的话:“那郡主就更没必要砸了这杯茶。既然是诚心向我等道歉,就该拿出道歉态度来,而不是故意找茬。”
邢燕双眸都气红了,“姜晚池,你别给脸不要脸。一个玩笑罢了,你非要拿来说事,你真当本郡主怕了你不成?”
姜晚池趁她不备,从她手里夺过茶,递给一旁的唐绍远,邢燕眼睁睁地看着那杯茶离了她的手,着急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晚池平静地看着邢燕,“郡主,我这人向来被人说没脸没皮,我也习惯了,不管如何难听的话,我都不会生气。但是你对我的家人动手,拿我的朋友说事,那是我绝不容忍的。”
“如果你要向我道歉,不止这一杯茶,你要向我倒三杯茶,道三次歉才是。其一是你大闹平西侯府,毁我名声,对我姨娘动手,差点害得我姨娘小产;其二是你在畅乐坊让人做劣质点心给我们吃,嘲弄我与我的朋友,态度恶劣;其三是在清溪茶馆,你仗着有人撑腰,肆意对我动手侮辱我。”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上随便一点,只要我报官,哪怕你郡主有再好的家世,再硬的背景,你也逃不出一个理字。”
“原本今日,只要你能诚心,我便大度一回原谅你,但你非但知错不改,反而一错再错,连倒给我的茶都要在里面动手脚,那么,我也不怕大庭广众之下,将你的遮羞布彻底揭开。”
姜晚池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在场的人全都严肃起来,邢燕一时被她的气势慑住,都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邢越铁青着脸,气不可遏,本想让邢燕道歉好好解决矛盾,却不料想,她恶劣到将矛盾激化,让事情越来越难以收场。
严世伦、宁梓玉跟季恒再一次目睹姜大小姐舌战权贵的风采,要不是郡主是王爷他妹,他们都要当场喝彩了。
不过宁梓玉跟季恒突然就心酸起来,想起那次在味香阁,他们应该也跟郡主此时的脸色是一样的,同样的菜,同样的无力,同样的苍白。
苍天啊,枉他们自恃是城中俊杰,竟然有这么丢脸的时候,这个梗以后是过不去了。
姜大小姐她从乡下来京不过一年,到底姜侯爷给她请的是哪位老师,能把她教得如此口齿伶俐,且一环扣一环,怼得人说不出话来,要是她是男子的话,绝对是个谏官,绝对是天家跟前的大红人。
兴许连王爷都未必比得过。
此时场内静得落针可闻,还是秦芳若打破了僵局:“姜大小姐此话未免过于武断,你说郡主在茶里动手脚,你可有凭证?若是没有的话,郡主岂不是白白蒙冤?”
邢燕此时才回过神来,因着秦芳若这话,她的底气又回来了,“秦姐姐说的没错。姜晚池,你哪只眼睛看到本郡主在茶里动手脚?即便这茶有问题,又如何能说明就是本郡主动的手脚,明明这里有许多人,或许是你自己动了手脚呢。”
就知道她们想倒打一耙。真是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就不能来点高明些的招儿?
一定是她长得很菜,她们才觉得,她配不上那些深奥的宫斗手段。
哎,她的错。
行吧,既然比不了高大上,那咱就比谁更幼稚好了。
姜晚池果断地说:“我既说得出是郡主动的手脚,自然有凭证。就不知道郡主受不受得了被人当面指出了。”
她正欲亮出凭证,邢燕却嗤笑:“当面指出?姜晚池你在说什么笑话!本郡主只想问问,这里有谁看到,是本郡主动的手脚?”
没有人敢说话,邢燕得意不已,“你说的当面指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