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风警告他们道:“吃酒归吃酒,莫要乱起哄,免得祸从口出。”
这些人全都怕极了,富家子跟官家,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更别说惹到了王爷。
隔壁一安静下来,邢越的酒又能继续喝了,不过他就只喝酒,也不听曲。
来飞仙楼,不听人唱曲是真的闷,季恒便提议说,要不要请个姑娘来为王爷唱首小曲儿,那位姑娘是近日新到飞仙楼的,吹拉弹唱都好,气质绝佳。
邢越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季恒立马闭嘴。行吧,他差点撞王爷枪口上了。
看来王爷要想从姜大小姐那道坎迈过,是真的不容易。没看方才光是听几句闲言闲语,他都气得不行,这是有多护着姜大小姐。
听够了酒,邢越没有多留,这便要回府。
出了飞仙楼时,正好见到一驾马车,那马车旁边的人,邢越认得,就是裴安君。
若没看到的话也就罢了,一看到裴安君,邢越自然想到他对姜晚池有所企图,简直又是一头惦记着她的狼。
邢越高深莫测地看了裴安君一眼,然后上了马车。
裴安君自然感受到邢越的目光,那就像两支暗箭,稍不注意就刺入他的要害。再看那人,一身打扮不同寻常之辈,那身高高在上的贵气,以及疏离感,无不显示他在高位。
难不成就是那位王爷?裴安君欲多打量几眼,可那人已上马车。不知为何,那人的眼神让他极其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邢越在马车上交代下去,不管裴安君来京想做什么,都不会太好过就是了。
裴安君第二日原本约了人谈店址的事,谁知那老板临末放他鸽子,裴安君起初还不当回事,可当他再约别的老板时,全都是有理由拒绝他,他才知道事态严重。
不得已,裴安君去德兴茶庄求见秦芳若。秦芳若推搪不过才勉强出来见他。
裴安君开门见山,与秦芳若说明来意,“若不是事态严重,我不会舔着脸来求见秦小姐。秦小姐经营茶庄多年,想必有自己的门道。我想请秦小姐帮个忙,扫听一下我是得罪哪方神圣了,以至于接连遇阻。”
秦芳若听了个大概,便知道眼前这厮恐怕是得罪了邢越。也只有邢越,这么无所顾忌。然而裴安君连话都没说几句,就被邢越如此对待,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裴安君踩了邢越的底线,这第二嘛,是挡着了邢越的路子。
看来邢越是真的生气了,为了姜晚池那个贱人。
秦芳若便说:“你得罪了谁,心里大概是有个谱的。你只是想从我嘴里,听到确切答案罢了。”
裴安君半眯着眼,“是楚王邢越?”
“正是他。你说了让他听了不乐意的话,不教训你教训谁?”
裴安君便全部明白过来。他也知道姜晚池是跟楚王邢越有过婚约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被退婚了。
然而邢越的态度却这般耐人寻味,难不成他还在记挂着姜晚池?那便什么都解释得通了。因为那些富家子们口无遮拦,竟然敢调侃姜晚池,调侃他能拿下姜晚池,难怪楚王邢越会如此生气。
裴安君还是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算盘,与秦芳若说:“求秦小姐替我美言几句,我诚意想孝敬王爷。”
秦芳若不屑地笑了,邢越那脾气,从来不当别人的求和是一回事。他只做他自己想做的,天皇老子来都一样。
“你回去罢,等上几日再出来行走。他不会一直揪着你的,只是眼下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京城不是你的地盘,少耍小聪明,少耍滑头。”
裴安君将信将疑。因着这几日事情受阻,他在京城开店都延迟了些许日子,真是得不偿失。
还有姜晚池,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自个儿来找他,跟他结交的。裴安君这便离开了德兴茶庄。
秦芳若待他走后,收起了笑脸。邢越啊邢越,你到底是有多紧张姜晚池这个贱人?可人家有多瞧你一眼吗?
还有,都在说青云台唱曲的人如何如何,她得亲眼去看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姜晚池,从此刻起,我不会让你有安生日子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