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面露难色:“哞。
生祠需要镇诗。
这镇诗,需是一首好诗,或是好词。”
杨浩然问道:“有多好?”
老黄牛答道:“哞。
有两点要求。
一是符合生祠主人的形象。
二是让天道满意。”
杨浩然哭笑不得:“天道满意?
诗词讲究格律工整、对仗平齐、韵脚雅致。
且要讲格调,以温柔敦厚的‘诗教’,补世道人心中的‘正义平和’。
还要讲神韵,情感丰富、自然而生,情景交融、情藏于物内,伫兴而就。
也要有肌理,融入义理、文理、哲理,或咏喻一物、或以小见大、或包罗万象。
更要有个性、有灵魂,不拘一格去创造,若是拘泥于模板、套路里,那就成了照葫芦画瓢,不仅毫无意义,更是没有收获,永远无法进步。
做到这些,才能算是合格的诗词。”
老黄牛震惊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哞!
哞?
三清在上!
老天爷呀,写首诗,这么麻烦的吗?”
杨浩然道:“成诗极难,成好诗更难。
真正的好诗,要揪心情、惊人语。
以情动人,此情不可庸俗,似有似无、不痛不痒、平平淡淡、哼哼唧唧的情,成不了好诗。
小情绪,酿不出大作品。
好诗中的请,必须有浓度、有强度、有烈度、有深度,此情不落笔,则不吐不快、撕心裂肺、寝食难安。
语不惊人死不休!”
老黄牛听到一半,便被震惊得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杨浩然说得太多,凭它两百多年的见识和经验,已经消化不了、甚至是听不懂了。
憋了好久,老黄牛才唯唯诺诺地问道:“哞?
少侠,你不是未定级的武道修士吗?
怎么还懂一大堆文人的知识?”
杨浩然哭笑不得:“你觉得我是武道修士?”
老黄牛莫名其妙,问道:“哞?
哞。
你怎么不是武道修士?
力大无穷,肯定是刻苦修炼的成果。
身材高大、肌肉紧实,远超常人,也是极为优秀的武道修士的象征。
皮肤呈古铜色,很是健康,一定在烈阳下暴晒久了,才会如此,你比一般武道修士,要刻苦的多。
我感觉你年龄十几岁,晒的太阳比我老牛两百年都多。
你若不是武道修士,还是那种天资绝艳、对自己极为狠心的武道修士,怎么可能赢我?
还是纯靠力量,将我这两百多年修为的老牛掀翻。”
杨浩然道:“实不相瞒。
我这肤色,是干农活晒的。
我老家的村子,多有孤寡老人和妇孺孩童。
我将我家的田耕完,还会顺手帮帮他们。
村中缺水,人和牲口要饮用,田地要灌溉,凿井、挖渠之事,也是我来。
而我真正的身份,是品儒书院的书生。
武道……
算是我的爱好吧!”
老黄牛惊了,牛眼瞪得巨大:“哞?
哞?
你竟是书院学生?
不像,不像!
你的文人长衫呢?
如果你所言为真的话,又是读书,又是练武,还做农活,你是仙人吗?
哪来那么多精力?
老牛我活了两百余年,还不如你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