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然谦逊地道:“大概是我天赋异禀吧。”
老黄牛恭敬得连称呼都变了,问道:“哞?
阁下既然是书院学生,应该认识些诗人、词人吧?
不知可否引荐一下?
我愿付出我的全部,有何要求,尽量满足!”
杨浩然道:“我猜,是为了祠堂的镇诗。
不过,你说需要‘天道’觉得是好诗?
诗词是文学作品,评判其好坏的标准,极为主观。
一首诗,朗朗上口、立意高远,写得再好,也总有欣赏不来、被人挑出刺地方。
对于他们来说,这首诗不好。
有的诗,格律混乱、韵脚破碎,感情平淡、极难引人共鸣,可就是写进了一些人的心坎里。
对他们来说,这是首好诗。
老黄,我且问你。
天道要求的‘好’,是该追求大众的评判,还是该追求天道的喜好?
如果选择后者,投其所好,天道认可的好诗,又是什么?
为你做镇诗的文人,可否将所有生祠的镇诗收集起来,再去总结、模仿?”
老黄牛懵了,有些委屈地道:“哞。
那什么。
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随后,它变好了一些的情绪,又像泄了气似的瘪了下去。
“哞。
我不该有这野望。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文人的生祠,镇诗可以自己写。
武者的生祠,镇诗可以由热心文人、甚至是崇拜者来写,更有甚者,直接朝廷指派,亦或是号召天下文人共同创作。
但我是头牛。
再厉害的文人,也不可能站在牛的角度,来动脑、思考、创作。
我还是安心养伤吧。”
杨浩然问道:“你那生祠的‘外壳’长什么样?
能否带我去看看?
我还没见过生祠。”
老黄牛道:“当然可以。”
一人一妖走出树林。
青杉庄百姓,原本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等不下去了,都想派几个胆大心细的小伙子,去瞧瞧树林里面的局势。
见牛神仙和杨浩然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还有不少庄民议论纷纷、啧啧称奇。
“太好了,牛神仙还活着,太好了。”
“不知他们在树林里,交流了什么?
从初见面时的血海深仇,到现在的隐隐有互相关切之意,这才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牛神仙脸上的伤,看上去比它被拖进树林的时候,好了不少。
莫非那位少侠,除了武道高深以外,还会一手高明的医术?
会给牛治病?”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似乎是往祠堂的方向。”
“走,跟过去看看。”
见杨浩然没有和当地的“神明”继续冲突下去,白悦柔也安下心来。
听庄民们都在说,杨浩然是武道修士,她听了就发笑。
杨浩然穿着粗布麻衣,一身皮肤晒出古铜色,确实不像文人。
帅是帅。
但像一位庄稼汉。
平日里,哪怕穿着文人长衫,也总显得格格不入。
她一边笑,一边在人群里,跟着杨浩然和牛神仙往前走,一边给自己物色着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