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这点,她更不愿意靠近许清昼,所以坚持:“你是病人你最大,你睡床,我不打扰你。”
江羡走向沙发。
过了会儿提醒他:“灯。”
灯光灭了。
许清昼在黑暗中看着江羡的方向,老实说他现在真的很难受,头重脚轻的,眼皮也很沉重,能撑到跟江羡说话全靠他一股气。
现在这股气泄了,就像是大厦顷刻轰然倒塌,什么都没了,空虚寂寥得很。
但那个能让他重新填满的人,对他避而远之,油盐不进,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黑暗中,男人的眸眼渐渐坠下去,迷迷糊糊中又还有一丝清醒,想到很久以前。
江羡不会知道,许清昼把她背回去那晚,她高烧不退,他要带她去医院,她虽然意识糊涂,但嘴里哭喊着说害怕。
许清昼喂她什么她吐什么,水喝不进去,药就更是,她本来就怕苦。
江羡又一直抱着他,无论如何都不放,但凡他有一点松开,她就开始呜咽,像是没安全感的小兽,委委屈屈的嚷着要爸爸。
他明知她不清醒,却偏偏还要威胁欺负她:“江羡,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了。”
答应什么。
她浑身烫得吓人,水喝不进去那就喂,药也是,他是有私心的,也不怕传染,他喝一口就哺喂她一口,药他吃一半,她也吃一半,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
她终于安静下来。
许清昼嘴里发苦,心里却冒出来点甜滋滋的味道,看见她都红肿的嘴唇,又凑过去小心翼翼恋恋不舍地缠绵她许久,仍然意犹未尽。
他不是君子,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斯文有礼,他其实阴暗得可怕。
喂完药还不放心的给她物理降温,刚刚步入成年世界的,还算青涩的男生,红着耳根剥开她蔽体的衣物。
拿着毛巾,指尖一点点的试探她滚烫的身体,一寸寸擦拭,仔仔细细摸索。
生病睡着的人浑然不觉,他也不敢过于放肆,心跳如雷,闭着眼慢慢感受。
当然,一切都很美好。
他需要重新去洗毛巾,如果不是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呓语了一声“哥哥别走”,自然都是好的。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怒火攻心,又通体发凉,他没有给别人做嫁衣的喜好,她让他生气,无论他做什么,她的眼里始终都只是许清川。
就连生病的时候,都把他当作是他。
他怒不可遏,又极尽卑劣。
看不到他是吗,主动招惹他又不把他当一回事对吗,他只是报复林知鸢跟她勾心斗角的工具人用完就丢这样吗。
心里还想着念着许清川吗。
他偏不成全她,让他难过让他生气让他嫉妒,既然这样,与其断了关系毫不留恋,不如绑在一起彼此折磨,那就订婚吧。
他要将她圈进自己的世界。
眼里从此都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