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昼离开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脸色沉沉,脚步急急如风。
回到车上后,余理扫过他的脸,驱动车后淡声说:“谈得怎么样了。”
许清昼当即扯出一个凉笑,“很好。”
他总算见识到了比许清川都还要虚伪又不要脸的男人,厚脸皮的程度比他更甚,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甘拜下风,但颜修在脸皮与巧舌如簧气人这方面,的确是个高手。
在办公室时,他没有犹豫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讲江羡是他的人,颜总伸手伸到他这里的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颜修唇际半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于是就没忍住的笑了起来,直让许清昼看着眉越皱越紧,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动不动就笑。
笑过后他说:“你的人?阿羡是你什么人,上班时间是你下属没错,下班以后她就是个自由人,无论她跟谁见面、聊什么天,都跟你没关系,一你们不是交往的男女朋友,二并未领证结婚,这手伸得长又管得太宽的人,应该不是我,而是许总你才对吧。”
他话都说得没错,许清昼甚至都找不到话来反驳。
但他还是觉得不爽,他寻思每晚抱着江羡睡的人是他,趁她睡着偷亲的人也是他,你颜修算个老几在这里指指点点,还背地里搞小动作,简直没品。
“别搞冠冕堂皇那一套,你已经给她造成了困扰,她在北金很好,不需要你假仁假义提供的新工作。”话落许清昼的目光扫过他的办公室,眼里浮现出一点嘲讽来,就这么一亩三分地,有什么资格将江羡留下,“你这里的环境非常一般,北金不可能放手让她来这里吃苦受累。”
颜修被贬低也仍旧面不改色,“你觉得一般,廖伯母喜欢就好。”
许清昼视线冷冰冰的看过去。
颜修迎眸而笑,提醒着:“你应该知道吧,我说的是阿羡的妈妈,伯母她很喜欢,也很乐意阿羡能够到我这里工作。”
许清昼没来得及开口,他便又道:“你大概还不清楚,我和阿羡打小的时候就是认识的,在她还没去许家之前,她总是喜欢黏在我身边叫我哥哥,虽然后来分开,但终究缘分不浅,高中重逢了,我出国后回来,两位妈妈便撮合我跟阿羡在一起。”
“从小认识又怎样,我跟她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我认识她二十年,她是我名正言顺八年的未婚妻。”许清昼毫不掩饰自己的嚣张。
诚然,颜修的这一段话在很大程度上容易挑起他的怒火,但他已经吃过江羡跟颜修相亲的醋了,再加之他认为,在时间这一点上,他已经远胜于颜修,更别提什么哥哥不哥哥,他跟江羡负距离交流多少次,有时候把人欺负得狠了,她乖乖窝在他身下,红着脸软着嗓,哥哥宝贝亲爱的阿昼老公……急起来的时候骂禽兽变态的也不是没有,她什么没叫过他,一句哥哥又算得了什么。
颜修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再次提醒:“是前,未婚妻。”
这句话中,他的声音不同于前面的松散和游刃有余,多了点锐利和锋芒。
像是被吹起的号角,拉开了战争的危险序幕,许清昼下颔微抬,眉眼间掠过一丝凉意,“我现在跟她住在一起。”
一声低笑响起。
“哦,非法同居。”
颜修并未被他挑衅到,此前还紧绷氛围在瞬间又破开,偃旗息鼓似的归位平静。
许清昼:“……”
颜修抬眼看他,眸里是还未散去的笑意,他神情有几许玩味,“那我可以报警抓你吗。”
许清昼面无表情着脸,“你可以试试。”
“啧,试试就试试。”
许清昼打断他:“你跟她不可能。”
颜修好整以暇的挑眉,“何以见得?”
许清昼吝啬两字:“直觉。”
颜修沉默了下,接着似是而非道:“我的直觉也告诉我,你跟她不合适。”
许清昼骄矜颔首,轻轻启唇:“我们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