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到的时候秦垣已经在外面等了,他是擅作主张偷偷把苏灼叫来的,主要是君辞喝得太多,他又劝不住,这样下去肯定会出大事。
一进到里面气氛立马变了个样,一个个纠缠舞动的身体在炫酷的舞池里疯狂扭动,男男女女似乎都沉浸在律动的乐曲里。
薄凉的夜风连带着细密的雨珠被隔绝在这一片热情躁动之外。
一楼酒吧是专门为流水顾客设置的,这种客人多半属于中产阶级,出来买醉而已。
苏灼一路跟着秦垣上了三楼,酒红的地毯铺满整个走廊,暧昧的暖黄色夜灯排成一列镶嵌在天花板上,墙壁上雕刻着复古风的花纹,周遭很安静,除了楼梯口处隐约可见楼下炫彩的灯光,这里与一楼简直是两个世界。
女服务生从其中一间包厢里出来,衣服有些凌乱,发丝散落在制服上,她低着头脚步有些匆忙,似乎在想些什么,没注意到前面的人,直直撞到苏灼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先是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撞了人连忙赔礼道歉,能来三楼的人非富即贵,她一个也惹不起。
“没事。”苏灼星眸清清泠泠,看了她一眼,正巧一个吻痕进入视线,苏灼淡淡收回目光,抖了抖伞上的雨滴,没有追究。
秦垣跟在一边,皱了皱眉,也不好问责,说了句伞给我吧,就从苏灼手里接过雨伞。
三楼最里面的包间,装修得豪华大气,每一处都透漏着精致与不菲。
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君辞一双凤眸,眉眼深邃,眼尾细长,昏暗的灯光下,眼角一颗泪痣妖孽惑人,似乎是喝了酒的缘故,两颊有些潮红,点漆般的瞳仁蒙上层薄雾。
眼前一张宽大的茶几上,七七八八摆着好几瓶烈酒,还有些空瓶子歪歪扭扭地倒在上面。
“我说祖宗。”旁边一个男生发型修剪得很随意,像是学校门口五元一次的老剃头匠的手艺,衬得他五官很正,带着点硬朗,他刚把最后一口酒喝完,看着君辞语气调侃,“你今儿这是咋了?闷的跟个葫芦似的。”
说话的是北堂集团的二公子江湛,勉强算得上是君辞的发小,这次刚好也去了Y国出差,在飞机上碰到了,这就组了局叫上些兄弟聚一聚。
君辞懒懒散散地椅在沙发靠背上,西装外套被他脱下随意扔在了扶手上,衬衫领口松散地敞着,头顶的光打在黑色碎发上在眉眼投下一片阴影,神情莫测。
他伸手拿过桌上一瓶已经喝了小半的血腥玛丽倒进酒杯,是那种透明的玻璃杯,不大,底部有些厚,猩红的酒被倒进去后瞬间泛起诱人的光泽,“喝你的酒,少八卦。”
江湛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换女人就跟换衣服一样,他知道君辞心里一直有个人,叫苏灼,他只见过一次,长的挺标致的,就是太冷了,不说话的时候莫名给人一股冰冷的疏离感。
对他这种没有真心付出过的人来说,很难理解君辞这种被爱情折磨的痛苦。
“要我说你就该把眼光放长远些。”江湛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旁边的女伴立马就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凑过来,有意无意地撩拨。
“世界上那么多树,你总不能在那一根上吊死。”江湛边说边摸了下女伴的小脸,凑过去就要把烟点着“以你的身家,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多少人都抢着想上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