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茶师听到这句,唤了一个伙计过来,拿了一壶佳酿,又上了几个小菜,林容开始慢慢的喝起来。
“我们要看思林姑娘!”
底下的人喊着。
“对,让思林姑娘快上来!”
他听了觉得很烦躁,为什么这胡灵要在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寻倚靠终身之人。
但是听归听,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又叫了一壶酒。
思林姑娘还没上台,林容就已经喝了三壶酒了。
突然人群一阵欢呼,她从台后走出。
她见到了他,对他粲然一笑,但并不走向他,她手执羽扇,风姿悠然。
善琴的雅荷正在唱一首新曲,善歌的可琅正应声而合,胡灵踩着韵律,飞身转圜,眉目含情,风回绮袖,翩若惊龙。
他看着看着,醉眼朦胧,台上的人影使他迷迷糊糊微笑起来。
一曲终了,胡灵谢幕,他便偷偷地去她回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至于他为什么去,他自己也不明白,也就是喝醉了吧。
胡灵下了台,本要回房梳洗,换个简便的衣裳,结果路上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
她一开始没有看见是谁,都差点念诀将他打了,定睛一看,才知又是这位林公子,还是一位喝醉了酒的林公子。
这林公子还醉得要赖在地上,凭她是抬是扶,也是纹丝不动。
胡灵见此刻走廊上没有人,悄悄念了诀,令他同自己一起走进了房内。
见他一时半会不可能醒来,便用了术法帮他宽衣,让他在自己房内歇息。
他醉时天色还早,过了一个时辰,胡灵想叫他起身,无奈他抬了抬眼,又复睡了过去,胡灵没了法子,也没见有同他一起来的随从,寻常人家,也忌讳青楼人上门。
她只好让出了自己的床帐,向周妈妈讨了西边的小厢房,虽不如她现在住的,倒也是可住的。
主意已定,她从床前起身便走。
林容醉眼隐隐绰绰看着,不知是徐音的白衣,还是胡灵的红衣,在晦暗烛光中转身而去,但他重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
第二日他醒来,突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使劲眨了眨眼,才看出这是胡灵的厢房,进门是雕花圆桌,桌上摆着他昨日喝的酒,大概是女儿红罢,左手边一个巨大的画屏,画屏上花与蝶,走过了画屏就能看到绣床。绣床左边是个梳妆台子,粉黛各色,一面铜镜。
那日他与徐音,就坐在外间,不知怎么他就醉倒了,许是她真的是狐,醉他的并不是酒。
也许此生都不会相见了。
昨日他也不知道是何时醉倒的,胡灵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他用手敲了敲额头,是该醒来了,不该再这样了,昨日许是父亲所说的娶亲一事激了,心头不快,就多喝了一些,今日后,还是戒了这酒吧。
他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