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说:“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的曹阿瞒托名汉相,实则汉贼,汉、贼不两立,大汉朝忠贞之士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岂能与他同流合污?而眼下,新朝定鼎华夏,已经成为华夏之主。”
都统制身边的一个文官大喝一声,“住口,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是小邱岛,不是国朝。”
陈鲁不理他,连一眼都没看他,继续说:“现在新朝初立,人心思定,朝廷也正可以铸戈为犁,战马为耕牛,各地休养生息,百姓安居乐业。而王爷你却以江东为名,重燃战火,必会被史书评为乱臣贼子,请王爷三思,史笔如铁啊。”
沙里看了一下陈鲁和朵兰,怒道:“这是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在王爷面前指手画脚、数黄论黑?”
陈鲁说:“你不认识我,我老人家可是认识你,你就是沙里,正在搞废立的事,王族里哪个赞成称帝就立哪一个为帝。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不用作废立的事了,太费力了,可能你的主子和你想到一起去了。”
沙里大吃一惊,脸一下子变得灰白,说:“你是什么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听不懂,也没兴趣听。”
陈鲁看了一眼王爷,王爷开始有几分激动,马上就镇静下来,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陈鲁的话他也装作没听懂。
陈鲁不再废话了,不再费那些唾沫星子了,于是他转向沙里:“你们两边的事我老人家没兴趣,沙里,我的解药?”
沙里看了陈鲁一会儿,说:“王爷,这个人大脑确实有问题,臣从来没见过他,请王爷快把他赶出去吧,我们还有大事商量呢。”
陈鲁还在那里伸手等着,说:“别废话,我的解药。”
沙里大怒,喝道:“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杀了你。”
陈鲁还是伸着手,但是这次没说话。
总制看出来有几分不对,说:“陈大人,什么样的宝贝解药,让我们的二品大员还要背在身上?”
陈鲁说:“一个深灰色的油布包。”
沙里笑了,说:“王爷,你听他胡说八道,我们的文袋里什么时候装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爷说:“是啊,陈大人,他们都是朝廷柱石,一些事情自然有人为他们打理,这事用不着他们自己拿着,更不会去拿别人的解药。寡人想,这是误会了。你说的事情寡人知道了,你退下吧。来人,赏他一贯钱。”
这时过来一个人,递给他一贯新旧不一的铜钱,他看到一枚,写着“永乐通宝,小平一文”。
他的眼睛湿润了,这个才是自己目前的朝廷,他推了一下说:“赏赐就不必了,如果王爷要赏,就让臣看一下沙里的文袋。”
王爷说:“这没什么,沙里,你就让他看看。”
沙里不情愿地说:“遵旨。昨天晚上没做好梦,遇见这个疯子,我自己先看一下,一些秘密东西可不能让这么一个六品官看去。”
王爷说:“那是自然,你先看看吧。”
沙里说着话,已经伸手去掏文袋,他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下意识地看了陈鲁一眼,掏出一个东西,大家看时,竟然就是陈鲁说的油布包。
大家全都吃了一惊,看沙里似乎已经僵在了那里。
朵兰上去,一把夺过油布包。
陈鲁怒吼一声:“阿沙黑,我们该做一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