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却始终不安心,时不时去探郁安的鼻息,一夜未眠。
她多希望郁安的伤能转移到自己身上,那样很快就能好了。
当清晨的微光从缝隙照进来,云遥看了看还算通透的天空,穿上半干的外衫,给郁安裹上衣裳,抱着他离开破庙。
她一路飞跃到省城,在最近的一家医馆驻足,把郁安抱了进去。
医馆刚开张,大夫见郁安伤得这么重,原本那点困意荡然无存。
他叫云遥出去,仔细给郁安处理了伤口,半个时辰后才重新把云遥请进来。
大夫沉声道:“这位公子伤得很重,好在皮外伤处理得及时,没有引发感染,但他身上多处骨折,恐怕要养三个月才能好啊。”
云遥凝重地点头,得知郁安没有生命危险,她稍稍松了口气。
大夫问道:“这位公子是怎么伤的?”
云遥一愣,说道:“从雾霞山上摔下来的。”
大夫责备又惶恐地道:“断掉的肋骨差点扎到内脏,要是那样,大罗神仙都救不了。雾霞山本就不好走,你们怎么不小心点?”
云遥听着大夫的指责,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为郁安受到伤害感到自责。
她轻轻摸了摸郁安的额头,想到太子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云遥捂住肚子,扯出一抹尴尬的笑,眼底的情绪也被掩盖住了。
大夫道:“我家还有些粥菜,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先垫垫肚子吧。”
云遥露出感激的神色,连忙跟大夫道谢。
这家医馆的后院就是大夫的家,云遥思索了一下,吃过饭后问道:“我家不在这边,若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租个房间给我们?”
大夫道:“小本生意,我家就是普通的住宅房,你不介意的话,倒是有个小厢房空着。”
云遥喜笑颜开,赶忙交了租金,从这以后,郁安就可以安心养伤了。
自从郁安昨夜沉睡,到现在也没有醒,傍晚时分郁安发了低烧。
云遥一直注意着郁安的动静,见状赶忙喊来了大夫。
彼时大夫正在后院砍柴,闻言洗了手,急匆匆跑过来,抓药熬药一条龙服务,强行给郁安喂下去,他才松了口气。
大夫擦了擦汗道:“好好照顾他,若是一晚上烧还不退,就把我叫过来。”
云遥疲惫地看了眼大夫,闻言道了谢,把大夫送出去了。
这家医馆真的是小本生意,坐诊的大夫仅他一人,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平日里规矩不多,对云遥和郁安颇为照顾。
又过了一夜,郁安终于醒来,他还不太能动弹,只能勉强抬起头,看到床边趴着的身影。
云遥听到细微的响动,紧绷的神经致使她警觉地醒来,和郁安来了个对视。
“你醒了。”云遥喜极而泣,又把大夫招呼进来,给郁安查看情况。
大夫宽慰地笑道:“醒来就彻底没有危险了,平时吃得清淡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