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遥到家时,天色已黑,她快步冲去洗手,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恨不得用完整整一缸的水。
郁安和小阿擎站在一旁,有些奇怪地看着云遥。
半晌,小阿擎隐隐有了猜测,干巴巴地问:“姐姐,你刚才手上的不是会...狗屎吧...”
“不!”云遥严肃地纠正道:“是太子的晚餐。”
郁安一愣,虽然烛光昏暗,他已然看出云遥脸色不正常,于是上前扶着她问道:“发生什么了?”
云遥把和太子发生的事告诉郁安,并道:“你一个人上下班,我有点担心。”
郁安的脸色黑如锅底,他眉头紧蹙,没注意到云遥最后一句话,而是道:“你回床上躺着,我去请神医。”
云遥一愣,刚想说自己只是有点无力,忽然听到啪嗒一声,一枚飞镖掉在地上。
她俯身去捡,再一抬头,郁安已经不见了。
云遥心里一暖,乖乖地回房间躺下,手指无意识轻轻在飞镖上摩挲了一下,在发现这飞镖一点也不光滑。
她一低头,回想起这是割破太子脖子的飞镖,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云遥厌恶地丢掉飞镖,极其准确地扔进垃圾桶里。
手上沾了一点痕迹,云遥正要擦掉,却发现这血颜色怪怪的。
虽然也就一点点,但这血就是发绿。
云遥心生疑窦,又觉得不可能,多半是烛光映衬得出现错觉,于是她赶忙擦掉,把帕子也扔了。
不多时,郁安带着窦燕堂急匆匆地进来,身上还带了一丝夜晚的凉风。
窦燕堂起初神色如常,她慢悠悠给云遥诊脉,忽然就变了脸色。
那双烛光下妖冶的阴阳眼忽然就多了几分震惊,细细一看,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云遥无语地道:“我是中了什么很新鲜的毒吗?”
“不。”窦燕堂笑着道:“都是我十几年前玩剩下的。”
说着他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云遥道:“把这个喝了。”
云遥照做,她打开瓷瓶,立刻闻到一股诡异的草味,像是大白天走在树下淋到雨,以为是雨滴,实际上是树上有虫子在撒尿。
她捏住鼻子,一口干了这瓶药,顿时面容扭曲,嘴裂成了苦瓜。
不多时,一种透心凉的感觉在胸腔中传开,她感觉力气在渐渐恢复,身体也轻松了很多。
她站起身,兴奋地道:“好厉害,在皇宫逛了一天的疲惫都没了,感觉力量都要溢出来了。”
说着她前后活动活动肩膀,又甩了甩胳膊,脑子不由自主地幻想把太子揍成人饼的画面。
下一秒,她拳头碰到墙面,砰的一声巨响,墙被她砸出一个大洞。
云遥:...
两百多岁的窦燕堂身体僵硬了一瞬,忍不住揉了揉震得发疼的耳朵。
郁安则是走上前,心疼地握住云遥的手,问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