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塔午台紧接着说道:“前段日子单于庭再议北伐,议题为剿灭右谷蠡王巴图之事,听说头曼给众王爷下令,禁止他们参与冒顿和忽室尔之间的争斗,由此可见单于维护其权利之心大于一切,现在他要的是一个团结对外的匈奴,此时我们有所动作显然不行,那样只会将头曼推向冒顿,不智。”
说到此时忽室尔打断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冒顿不断壮大不成,冒顿出使大秦赎回俘虏,在部族内的声望居高不下,我们再不动作,岂不是养虎为患。”
达兰宝音瞪了儿子一眼,刚想训示便听见哲塔午台说道:“小王子说的不错,我们就是要让冒顿的声望如日中天,到那时头疼的必定就不是我们了,会有人收拾他。”
捧杀。
达兰宝音和忽室尔脑海中出现了这两个字,如果冒顿在各部声望滔天,最先坐不住的便是头曼了,老单于可没指望让位呢。
紧接着哲塔午台不紧不慢的说道:“冒顿美名传遍匈奴,大阏氏想想,如果现在为冒顿选一个四姓贵族内的大部贵女为其阏氏,会有多少部族争相献女。
一个强大的部族支持,再加上一个美丽的阏氏,想想都让人嫉妒。
众部献女就像打在头曼脸上的巴掌,看着手下人争着去讨好儿子,大阏氏想想老单于的脸色便知道后事如何了。”
此时达兰宝音的脑海里早就是老头曼气跳脚的场景了,冒顿声望如日中天,再加上一个强大的阏氏部外援,想不让头曼忌惮都不行。
达兰宝音还想到一计便是将冒顿看上的阏氏,同样让头曼相中,想想到时候父子争斗的戏码,啧啧,她都不敢想象下去了。
不过这种对待负心人的手法的确让她心中畅快,她要让头曼和冒顿,这对父子尽皆亡于女人的温床之上。
心动的达兰宝音急切的问道:“哲塔午台叔叔可还有什么计策一并说来。”
哲塔午台喝了口案上的温酒,说道:“北伐同样可以做些文章,借着春荒攻打右谷蠡王部必定是手到擒来,如此泼天大功大阏氏何不在单于面前为冒顿求上一求。”
哲塔午台说的不经意,大阏氏达兰宝音却是惊呼道:“火上浇油。”
如果冒顿连立大功,头曼封无可封时便是冒顿身死之时。
忽室尔现在不得不佩服老师哲塔午台了,三言两语不费一兵一卒便杀人于无形,躬身一鞠的他实在想不出好哥哥冒顿,如何能破此必死之局。
大阏氏达兰宝音送走哲塔午台后立刻去了头曼的金帐,言明自己失职,冒顿快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没有一个像样的阏氏。
为了挽回过错,她想要征集全匈奴适龄的少女,云集单于庭,为冒顿好好选择一位阏氏。
头曼觉得达兰宝音此举一反常态,不过一想儿子冒顿貌似只有一个曾经从单于庭出逃的侍女为伴,确实需要一个阏氏,想到此处头曼点头准了此事。
果然第二天单于庭部内就传出来了冒顿王子选阏氏这件爆炸性的消息。
本来冬日里百无聊赖,此事一出,以飞快的速度传播了出去,冒顿王子智破大巫师部,勇入大秦谈判的事迹传遍了匈奴,现在一听冒顿王子要选择阏氏,各部贵族都是摩拳擦掌积极应对,将自己部族的美女纷纷送往单于庭。
一时间单于庭部美女如云,就连此次选妃的发起人,大阏氏达兰宝音都将远在东胡的侄女娜木拉公主给请了过来,足见其心之诚。
冒顿选阏氏这件事情的筹办,让大阏氏达兰宝音善妒的名号一去不复返,能为不是亲儿子的冒顿王子如此大费周折,能是善妒之人?
大帐内看着愈演愈烈的冒顿选阏氏,燕吾脸上却显忧愁,虽然老单于面上平静如初,但他已经好几次看见头曼眼中的不悦和厌恶了。
燕吾清楚的记得头曼在前些日子纳小阏氏时可是破费周折,最后硬逼加权威才终于如愿以偿,现在各部贵族为冒顿如此献媚,终让老单于心中不忿。
大阏氏连侄女娜木拉公主都邀请来了,燕吾可知道老单于自从上次东胡使节来访大阏氏时,认识了娜木拉公主,如今已经惦记她很久了。
每次都是大阏氏碍着才没有得手,用强更是没用,放在秦匈大战前或许东胡人不会说什么,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开战,现在却不行了,今时不同往日,匈奴已经不复当年的强盛了。
燕吾轻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帷帘,转身拿起案上的羊皮写起了信,待墨迹初干便吩咐人快马加鞭的赶去胡堡城,但愿这封信能挽救一下自己的商业合作伙伴。
单于庭风云变幻而胡堡城里却平静如初,李欣为了刷刷存在感,还特意上书咸阳国府,求皇帝批自己些许工匠,他要建造一座龙城众所周知,前期的准备活可不得多做,先搞几张设计图纸也好啊。
李欣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在他的死皮赖脸下,阿琪格躲无处躲,几乎一不留神便会被他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腻在一起日久生情,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