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拉和一位匈奴美女轻轻一福走到了冒顿身边,望着美人款款而来,冒顿心中眉头轻皱,老单于借着大阏氏这一手离间玩的炉火纯青。
望着一脸玩味的达兰宝音和推开人群离去的小舅子者莫言和呼哲,陪同在头曼身边的铁托同样脸色难看。
心中苦笑一声,此时的冒顿可不是当年的孟浪少年了,阿琪格的离开早让他的心坚如磐石。
伸手接过两人,冒顿转首吩咐桑格在自己大帐两侧各起两座穹庐,来安置两位从天而降的夫人。
在头曼满意的笑容下,一场迎接终于结束,是夜匈奴营地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会,冒顿作为主角自然少不了被灌酒。
在不醒人事的离场后,冒顿在娜木拉的帐中过了一夜,一早便在侍女诧异的眼光服侍下离开大帐。
回到主帐冒顿慵懒的坐到皮座上,拿起案上的马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王子果然是爱惜羽毛之人,久别胜新婚,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炎佩服。”
“列也一样。”
听着赵炎、柯石列的调侃,冒顿无力的飞去了一个白眼,毫无形象的躺坐着回道:“你和柯石列何必说这些风凉话,要是我有心,何必昨晚大醉。
朝鲁他们呢?各部反应如何?”
答话的是柯石列,他拿着一份羊皮书坐到了冒顿身边说道:“朝鲁将军和阿古达木将军正在巡营,昨晚单于庭人马涌进大营难免出现混乱,所以各位将军都在各自的营地内巡视,狼骑军无碍,只是营外多了许多哨骑。”
冒顿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决定展露锋芒就必须有被人惦记的准备,说道:“这是免不了的,毕竟狼骑军此战展现出来的战力非同小可,有强军在侧老头子那能睡得着。
昨晚宴会他早早便下去歇息,不回到单于军驻地他会放心?
估计现在就算是阿矢斯力他都不会轻信了。”
踌躇两秒,冒顿又问道:“呼延部那边情况如何?”
赵炎正色道:“呼延部昨晚连夜拔营西去了,铁托大人上报单于庭,意思是呼延部大战后不堪驱使,部族伤亡几近一半,固去相对安全的漠西草原游牧,老单于准了。”
沉默。
冒顿心中暗道好狠,两个女人便让自己先断一臂,为了不直接和老单于撕破脸,他面对大阏氏带来的娜木拉只能忍气吞声,在这件事上无疑又辜负了胡笙。
不过很快他便调节好了心情,既然决定蛰伏一段时间,呼延部的西走,可以让老单于放下些警惕。
缓了缓冒顿轻言自语道:“走了也好。”
冒顿的自语,赵炎和柯石列都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短暂的休憩后,赵炎打破寂静说道:“单于庭的离间现在已经达到目的,我等隐忍待机大势以成,此时只需将练军之法上交单于庭,单于庭便暂时稳住了。
此次对峙丁零人正是机会,我们借此可以树立李兄在军队中的影响,私下联络贵族,滴水穿石不愁大事不成。”
柯石列点头附和道:“炎兄说的不错,此次大胜虽然树立了威,但老单于心中的忌惮却不会轻易消失。
狼骑军初露峥嵘,单于庭不会再放我等慢慢积蓄力量,更不会分部族人口以添我军军力,现在只能趁此联络盟友,一争大位。”
对于两位谋主的稳健,冒顿不可置否,问道:“燕吾那里可有消息。”
赵炎柯石列两人都摇了摇头,燕吾拒绝了赵炎和柯石列的拜见。
心中一叹,冒顿知道此时还是时机不到啊,目前自己的力量无法形成碾压,况且此时若乱匈奴必被丁零人所趁。
既然如此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望着帐顶冒顿缓缓说道:“我决定助老单于练军。”
赵炎、柯石列两人脸色齐齐变色。
赵炎惊道:“李兄可是要放手一搏?”
柯石列同样觉得冒顿在冒险,联络盟友徐徐图之可是要比冒顿练兵的举动稳妥许多。
因为他们俩在听到冒顿练兵后都不约而同的在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字,兵谏。
望着味出自己练兵意图的两人,冒顿说道:“不错,我已经等不了,狼骑军终究太少,只要我能分单于庭的兵,多大代价都值得。
纵使所练之军不归我等,但我不多一分,而单于庭便少一分,那我们对单于庭的胜算便大一分。
其余人只需一场宴会聚而歼之,则匈奴各部群龙无首,我当年驼城之誓埋下的种子正可等时机发芽,迎风而长,内有燕吾为引,胜在五五之数。”
“王子可知燕吾为我所用,燕吾在大匈奴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筹与他?”
冒顿狠狠的说道:“燕吾一定且必须站在我们这边。”
闻言赵炎、柯石列两人一时语结。
冒顿的计划可以说是处处透露着凶险,但会意后的赵炎和柯石列却都被冒顿的大胆所折服。
居高位者能下决心一搏者少之又少,多少豪杰都死在了寡断上。
既然冒顿作为主公定下来了目标,作为谋主的两人自然做起来查漏补缺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