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唤人吩咐道:“快!就算给我把马跑死,也要将这消息飞送金帐,汉廷在太原郡北还藏有一支大军,正在向平城速进,统帅是樊哙!”
“诺。”
平城战场上,冒顿又组织大军试探了几波,待到午后,乌乌纳钦的消息和阿古达木率领的狼骑几乎同时抵达了平城战场。
知道汉军从太原郡北源源不断的开出援军后,冒顿的脸已经很难用黑来形容了。
他心里百思不解,吕雉和韩信这对前世的宿敌,今天却主动联起手来了,最可气的还是因为自己。
如此一来,韩信领兵堵住了大军北归的口子,灌婴扼住了东边,西边的樊哙正在快速赶来,南面是群山,这会自己可真是钻进了口袋阵里。
赵炎慎重道:“大单于,若是不能在樊哙赶来前,大军突破平城防线脱身。
一旦樊哙带着关中兵支援到平城,我们将会步垓下霸王的后尘了。”
冒顿凝着脸默不作声。
一旁的柯世列想到了取巧的法子,试探着提议道:“灌婴部是汉军兵力的薄弱点,要不我军从汉军包围的东边突围,进而转进燕国,借道北归草原。”
柯世列的话放在此时就有些天真了,两虎相争,决不能退,燕赵两国的猫爪子有时候同样会要人命。
望着统兵的王爷们沉默不语,冒顿深知大战前必须统一思想,否则只会多生事端。
他直接盖棺定论道:“韩国背叛在前,燕赵已经不存信任,本单于意,午后再战平城。”
见冒顿拍板,诸王起身应诺。
冒顿望着阿古达木等将说道:“没时间给你们休整了,下去准备吧。”
狼骑诸将扶胸应诺。
这次冒顿在平城战场上聚集了此次南征的大半主力,在兵员数量上已经超过了汉军。
随着黄土地上微风的吹拂,匈奴骑兵利用牛马的粪便和干草,在战场上布置起了烟雾,开始着手隐藏大军的调动。
冒顿并没有更换车寻和诺珉的任务,反而是加强了奥敦格日乐袭击汉军营垒防线的力量,赛罕的白部狼骑被派到了前方。
骆驼鼓再度起声,随着密集的鼓点和舞动的令旗,匈奴大军再次蓄力,准备发动全线进攻。
这次匈奴有意加强了对汉军联营壁垒的攻击,其目的就是为了牢牢将汉军按在防线上,避免上一次汉军从速支援,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机会再次出现。
但汉军明显有着越来越足的经验,凭借联营壁垒熟练的对付着匈奴骑兵,利用前排的盾牌、长矛和步卒迟滞骑兵,后排的弓弩手进行密集射击,利用箭矢远距离射杀骑兵,简单而有效。
在赛罕和奥敦格日乐第一波冲击失利后,两人兜头返回出发点,再次整军冲阵。
汉军虽然抵挡的异常顽强,但两人连续三轮冲锋,终是如愿将汉军牢牢按到了防线上。
车寻和诺珉同样发力,使得汉军两翼被牢牢牵制,仿佛被缚住的赤龙无法动弹。
匈奴的进攻将汉军吸附在防线上,浓烟的遮蔽令白登山上的了望受到了很大影响。
韩信望着山下的匈奴大军一次次冲击着汉军防线,他知道冒顿还有余力绕道,但如何把控支援的时机却变的难以捉摸了起来。
望着出神思索的韩信,在身旁服侍的丘伯不禁捏了一把汗,不敢有丝毫的置喙打扰。
在大军阵前的冒顿同样如此,这次的绕道突袭,他安排了四部狼骑,都是帐下大将亲统,阿古达木、须卜里台、松图格日乐、也和多拉四将早已在阵中跃跃欲试。
而冒顿也在等,虽然说出来很现实,但其实他就是在用士卒的命来消耗汉军的精力和兵力,以求发挥局部人数的优势。
汉匈两军的士卒奋力厮杀,时间也在一点点流逝。
紧绷着的战线压的汉军难以喘息,人少的劣势在不断扩大,顾此失彼的情况,开始频繁的在战场上出现。
韩信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顶不到樊哙到来,汉军需要变阵了。
韩信决定不破不立,吩咐道:“传令下去,让平城内的韩世子做好准备。
正面的营垒防线会故意露出几个破绽,引诱匈奴大军继续进攻,后续用陷阱和沟壑迟滞匈奴人。
营垒守军分出一半支援平城西北,继续伏击抵挡。
山上的部队全部下山,都去堵营垒防线的口子,胜败在一次举了。
告诉将士们,遇上匈奴的狼骑优先动手。”
“诺。”
果然汉军变阵,赛罕和奥敦格日乐领兵相继攻入汉军营垒。
“大单于快看,汉军顶不住了,赛罕他们杀进去了。”
冒顿望着战场也是难抑兴奋,喝道:“再押五个千人队上去,扩大优势。”
“诺。”
随着冒顿的再次添兵,匈奴大军在正面气势如虹,连续又攻破了几处营垒。
而白登山上的汉军则见机借着山势而下,一面顶住诺珉游斗,另一面支援营垒的汉军堵住口子,双方陷入鏖战拼杀。
狼视全局的冒顿觉察着火候差不多了,果断喝道:“狼骑出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