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曹福田把那些瓦盆瓦罐扔到了下游,否则,如果是从老龙河上游冲下来,又要有好一阵的恶心。
即使如此,这帮人再回来时还都一身的臭味,惹得其他弟子仍然连捂鼻子。
江文远叫了一声:“曹福田!”
曹福田还以为江文远对自己有话吩咐,应一声连忙上前。
江文远连忙伸手作阻拦的手势,一边说道:“你玩得挺高级呀,竟然给我玩起了心眼子!”
曹福田愕然一下,一时不知所措。
江文远接着说:“别人都称我总舵把子,只有你叫我总坛主,怎么?是你想让这些人还变成义和团吗?那样你就仍然是大师兄了是吗?”
“我……我……我不是……”虽然曹福田支吾着否认,但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打算的。
江文远接着又说:“你明知道你的这个屎尿对付枪炮不管用,却在不断向其他人说,你其实是想证实团员中有多少人愿意听你的,从而形成你的小团体,对不对?”
“我……”曹福田又支吾一声,发现自己的心思都被江文远看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被江文远这样一说,刚才跟着他去扔盆扔罐的都叫了起来:“曹福田,原来你在骗我们!”
当着江文远的面,曹福田自然也不敢再说这是总坛主给对自己说的,而是强辩道:“你们不知道,之前我们都是用这种方法破洋人枪炮的,十分管用……”
实在不想让他再往下胡说,江文远又说道:“那好,那你去把你刚才扔的东西拿回来,洋人来了,你端着冲在最前面!”
曹福田再接不下话来,他如何也不敢冲在最前面的。
江文远又历声道:“居心不正,歪言蛊惑,既然这样,那你就走吧,我的山堂里容不下你这这种人物!”
曹福田连忙跪下,乞求道:“不行呀,离开这里我就没有地方去了,可不能看着我死呀!”眼下官府已经开始清剿义和团,离开这里就没有保护了。
说着,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而且还向江文远跪爬。
江文远最怕他爬到近前抱住自己的腿,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一身臭味,连忙伸出手势制止:“停!别再往前了!”
眼见曹福田停止,江文远才长出一口气,又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在这里吧,如果再有出格的言行,我要你的命!”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曹福田在地上响头连磕,又感激得涕零。
实在是不想和这夹缠不清的人多说一句,江文远又向徐春山说:“你带弟子们去沿河上下多割些蒲草回来!”
“割蒲草?”徐春山疑惑一下,刚想细问,就被狄柳拉走了:“总舵把子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一边拉着徐春山,一边向周围弟子们招呼。
因为江文远对这些义和团弟子有交待,自然是都听狄柳的,随着在老龙河的河滩上而去,就用身上背着的大刀去割蒲草。
看着这些弟子们离去,江文远又下了船,往铁路路边而去,他要好好查看一下地形。
老龙河也是挺宽大的,但仍然架了一座桥,是用铁架的,但现在也都被义和团拆得差不多了。
几根大梁被掀到了河里,两边的框架式桥栏小的铁架被拆走拿跑了,大的仍然也扔到桥下。
连连看着间,江文远走到近处,嘴里嘀咕道:“如果是把铜线缠到这上面,制成电磁屏风,是不是就能有很大的吸力了呢?”
他正看着,便见几个洋技工来到河边,应该是他们刚才看到了江文远指挥义和团,还以为他是大师兄,有心上前,又怕得罪江文远后被义和团围攻,便远远地叫道:“这位小兄弟,需要帮忙吗?”
听着他们语声怯懦,江文远自然也明白了他们的目的,问道:“你们是要过来修桥吗?”
见江文远并不像是其他的大师兄那样一说话就瞪眼,便大着胆子走上前来:“是呀,“我们正要建这个桥,只是怕……”
本来他们想说怕建好之后再被拆,但是也生怕江文远听后生气,便也不敢说出口了。
向四周看了看地形,又看了看两边的铁路去向,江文远心中盘算道:“要不,还是让他们把这座桥建起来吧,我正好在这桥两边建一个电磁屏风!”
这些天来,江文远都在研究他的电磁屏风,现在想在西摩尔的联军上用一下,如果他们把桥建成后,正好可以借助两边的框架桥栏及栏顶一用。
当下说道:“你们要建桥呀,我们能帮你呀,我们人手多?”
几个洋人技师又哪里肯信,他们看到的义和团都是拆铁道,怎么会帮自己建?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有人手!”
江文远说:“你们一共就几十个人,那要建到什么时候去呀,倒不如我们帮你们!”他倒是真希望对方能早一天把桥建好,这样也就能提前用到西摩尔及那些洋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