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江文远又向远处叫道:“管领帮带人过来,给人家帮忙!”
管大听到,怀着满心的不解,走到近前问道:“总领帮,给谁帮忙?”
江文远一指这那几个洋技师:“给他们帮忙!”
“啊?帮他们?”对于江文远的思维,管大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些洋技师修好铁路,西摩尔就会带洋兵过来,他竟然还要帮人家,生怕被这几个洋技师听到,管大来到江文远身边,拉着他衣袖低声道:“不是说要给他们教训吗?还帮他们干嘛?”
江文远说:“先得让人家来才能给教训哪,人家都不来,还怎么给教训?”
虽然没有明白江文远内心,但听江文远说得肯定,便也不再问了,便又向停船处喊了一声,所有清帮的人都走过来。
管大又说道:“总领帮说了,帮这些洋兄弟架桥!”
几百清帮弟子们也不问原因,只是应一声:“是!”便都走上前去。
几名洋技师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见对方管江文远叫总领帮,便也想起来了,这是清帮的称呼呀,自然他们也听说过江文远的名气……
感觉江文远并不是义和团,便也稍稍放心,竟然还把旁边抬铁轨的几十个中国劳工叫过来:“你们那边先别忙,先过来把这个桥搭好,正好清帮的兄弟愿意帮助我们!”
几十个中国劳工也都走过来,先是一起把铁桥梁抬起来,在两边架上,再去弄细小的……
虽然清帮的人不懂怎么建桥,但是能帮忙抬东西,递东西,最重要的是清帮有船,能来往通过水域,没用得一时,便已经把几根架好,拧上螺丝固定。
为首一个洋技师向那几十个中国劳工中吩咐道:“你们几个去那边把补料拉过来!”
几名中国劳工应一声,便过去拉来几辆大牛车,是几辆牛车前后接在一起,上面装的全是长铁轨,枕木及其他的钢铁材料。
看到车上有几根虽然是钢铁,但并不是铁轨的形状,应该是桥栏,江文远点了点头,心道:“这样我就放心!”
他心中正在算计西摩尔时,为首那名洋技工来到江文远面前:“多谢!多谢江先生,刚开始以为你是义和团,没想到你是清帮,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远处又走来一大群人,个个红巾裹头的,他们自然对这种打扮极为熟悉,这就是义和团。
就见这些红巾裹头的人到在江文远面前,其中一个罗锅向江文远施礼说道:“回总舵把子,我们割回来了那么多蒲草,不知道够不够!”说着往远处一指。
那几个洋人听后,一跳向后闪开,指着江文远口吃地道:“你不是说不是清帮吗?怎么又成义和团了?”脸上全是焦急和恐惧。
江文远连忙说:“你们别怕,不会伤你们的,你看,我们帮忙都帮成这样了,还不相信我们吗?”
几个洋技师皱眉想了多时,这一点倒是真的和义和团不一样,前几天,他们在修铁路的时候还被义和团打过,而且还被抢走过材料,更别说帮自己了。
但眼下这江文远的确是在帮自己架桥,把主题框架都快架好了,这和义和团见铁就拆的作风极为不同。
想了多时,虽然仍有疑虑,但是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又上前两步。
江文远转头,见义和团弟子们割回来的蒲草堆成几十大堆了,散在整个河滩上。
江文远点了点头,对徐春山说道:“应该够了用了,你们谁会弄蒲草绳不?”
义和团弟子中纷纷喊道:“我就会呀,我也会……”
江文远说:“那好,你们去那里弄蒲草绳吧!”
义和团中会做蒲草绳的说道:“但这是刚打下来的蒲草,要晒干了才能打草绳,不然一干就散了。
江文远说:“不怕,等不到绳子干我们就用完了!”
“哦哦!”会打蒲草绳的义和团弟子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打多粗的呀,是搓圆经绳呀,还是辩扁绳呀?”
江文远说:“随便你们,只要快只要结实就行,就要一手指头这么粗吧,是捆人用的!”
“捆人?”周围的义和团弟子都惊叫出声。
那几个洋人技师听到江文远要用蒲草绳捆人,刚刚安定的心神又恐惧起来,还以为这江文远要把自己这些人都捆了,一边抖着腿后退,一边指着手颤声道:“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