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权的妈妈看到我又来了,指着我鼻子大声唾骂,“小小年纪不学好,不好好在家做工分,天天跑到男人家里来闹,看见人家有钱了,就倒贴。你这种女的我见得多了。”
我姐姐虽然什么事都不知道,但不妨碍她维护我呀。她一听话语不对,跳起来就骂:“你个老婆娘!你干撒骂我妹妹!你一个大人欺负小姑娘你好意思吗你?你再敢乱说我妹妹的名声,我打死你!”
赵仁权的妈妈可能是见有了大人,说话就注意了点,“谁叫你妹妹三天两头儿跑来要铺子!一个姑娘家还是要注意一点名声,不要动不动的男人的东西就是她的。”
我姐姐拉着我想问前因后果。
我没有应她。
我心里还是想着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就说:“你们说我没资格就没资格吧。我没资格,他爸爸总有资格吧。你们一没交房租,二没得到他的授权委托,平白地登堂入室,一家老小都住上了。把他爸爸置于何地?至少也该把铺子还给他爸爸。”
赵仁权的妈妈怪声怪气地说:“他是谁,谁是他?一没亲,二没故,就操心起人家爸爸啦。年纪小小,懂的事儿可真多呀。哦,对了,也不算多,解放前,人家十二岁就生娃啦。莫不是想效仿?可男人他呀,不在家……”
我姐姐跳起来,右手抓住她的头发,左手捏拳狠狠锤她脸,“老chang妇,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赵仁权的爸爸想来帮忙,被我姐夫拦住了。
赵仁权的姐姐冲过来要打我姐姐。这下正中我下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人小,却跳得比我姐姐还高,一下骑到赵仁权姐姐身上,按住她,把这几天的气狠狠地发泄在她身上。不过她姐姐毕竟比我大了那么多岁,我也被打了,头发被扯掉了几把,衣服也扯坏了。
旁边有女人骂缺德,说年纪小之类的,我也不太明白撒意思。
然后,我爸爸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跑了出来,拿起秤砣一下就砸在赵仁权姐姐头上。我的衣服终于解放了,他姐姐晕了,打不到我了。
我拢着我的衣服,觉得自己咋不扯她的衣服呢,扯头发似乎没有扯衣服好啊。旁边助威的对扯衣服叫喊得特别来劲儿,奶奶的,下次打架我就扯衣服!
见血了。
打了就跑,难道还等着人报复啊。我爸爸就想拽着我跑路。我却不怕,非要等人齐了说个三五六出来。
然后街道主任来了,赵仁权也来了。
前因后果一说,主任就判决我不是。
我也顾不得爸爸姐姐难看的脸色了,唰地一下从衣兜抖出房产契纸,“既然你们这么不要脸,那我也不需要留什么余地了。主任,你看看,这是什么?”
主任仔细对比了门牌号,非常吃惊,“难道你就是屋主刘娟?搞了半天,房子原来是你的。你怎么不早说?非得这样卖关子这样闹才开心啊,真是小孩子心性!”
我解气地道:“我是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谁知道赵仁权一家人是这么的不要脸,妄想霸占他人房产,你以为自己是封建恶霸啊。”
赵仁权失声叫道:“不可能!三哥怎么可能把房子放在你名下,你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一定是你哄骗了他,你这个狐狸精!”
我爸爸就没那么气愤了,只扬起带血的秤砣,“你再敢胡说,可是再试试我手里的家伙。”
我姐夫看了看房契,同样非常吃惊,和我姐姐低声说:“是小妹的名字。”
我姐姐就洋洋得意起来,“把你们刚才说得话统统都给我吞回去!我妹妹自己的房子,要叫你们滚蛋,你们就得滚蛋!”
赵仁权的妈妈一脸颓丧,看了她女儿额头的高高鼓起的伤口,立即又来了精神,“吞不吞的我办不着,把我女儿打伤了,就用这个铺子赔!”
“你女儿的头是金子做的呀,就值一间铺子。一分钱我们都不赔!”我姐姐骂道,“她一个二十多的成年人,骑我妹妹脖子上打她,还使下三滥手段拉扯她衣服。我爸爸就是打死她了,也是活该。我们这叫做,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