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寒王府。
叶君澜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皇上处罚太监时、那张雷厉果决的脸,那手腕狠绝的处事方式,那双狠厉的眼睛盯着她:
——叶君澜,你欺君之罪!
——寒王罩不住你,朕是他的老子,小子拗不过老子。
——老子说了算!
然后……
第二天,她成功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戳着地上的小蚂蚁,默默的叹气。
唉。
真是世事难料啊。
在这个封建王权的古代,天子的威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皇权为尊,君王至高无上。
一句谎言,一句过失的话,都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就好比昨夜的那个蒋财华,因为几句话,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可能某一天,她就把自己玩儿嗝屁了。
“唉……”
她发出了第二十五声叹息。
豆豆话本都看完了五十页,瞅见自家爷还在那里怨天尤人,以为爷又和王爷吵架了。
不对啊!
昨儿夜里,两个人还睡在了一块儿,不可能吵架。
难道是昨晚宫中发生的事,把爷吓坏了?
也不可能。
他听说爷当时非常淡定,并且揪出了凶手,那场面可帅可帅了,那时候的爷仿佛气场三米八,可惜他不在,没有看见。
豆豆思来想去。
他走过去,关心她:
“爷,您难道又在考虑挨炮的问题吗?”
叶君澜顿时哽住:“……”
不!
这是一个比挨炮还要严重的问题!
这个问题会掉脑袋的!
“豆豆,你还小,你不懂的。”叶君澜揉着他的头。
“??”
豆豆拍开自家爷的手,别摸脑袋,长不高。
“爷,您真纠结,天天想那么多事情,难道不累吗?”他嘀咕,“看看话本,寻找快乐,多开心啊!”
叶君澜也想要这种无忧无虑的开心。
但是……
“可是我想的这个问题,会掉脑袋。”
“啊!那会株连九族,牵连他人吗?”豆豆心头一紧。
叶君澜想了一下,“这倒不会。”
皇上看起来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人,不会因为她一人的过失,怪罪在无辜人的身上。
豆豆闻言,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您想吧,豆豆继续去看话本了。”
“??”
叶君澜:“??”
瞪着那对着话本咯咯响的豆豆,她握起了两个沙包大的拳头,对着豆豆的狗头就是一顿乱捶。
豆豆吓哭:“啊啊啊!”
“没良心的东西,老子打爆你狗头!”
豆豆抱着狂奔:
“爷,豆豆不是不关心您,是您自己多虑了,以前老爷和三位公子罩您,您都敢上天捅窟窿,怎么如今寒王殿下罩您了,您反而畏首畏尾了?”
他飞奔到大树后,抱着树干,把自己藏起来,只探出半个脑袋,
“依豆豆看啊,您就是作!”
“……”
现在的下人,都是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
是这样的吗?
嗯?
不过,豆豆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可能是她太多虑了。
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候,院外,林管家来了:
“叶公子,国师大人来看望您了。”
“耶嗨?”叶君澜下意识扭头。
这不昨晚宫宴才见的吗?现在又来搞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