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两封信,皇上的神色还颇为正常。
又看了几本簿子,皇上的神色稍变,看着看着,看到最后,他攥紧手中的那些纸张,整张脸都已经沉了下去身上的气息都变了……
“这就是你要给朕看的?”皇上扬起手中之物,“为了它,你昨晚连夜都要入宫见朕?”
极其平缓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此时,皇上眼中的光芒格外的深,令人察觉不出他此时的喜怒。
宗政寒点头,“是。”
他道:“父皇,不仅这一次,之前接连几次的魔宫出事,皆与五皇子有关,就连那个拓拔睿、都是他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
他呈给皇上的东西,是这一次的事,五皇子操控杨家,暗中向北疆行贸,将其嫁祸给魔宫。
他已经调查清楚了,所有的证据皆在这里,一清二楚,一目明了。
“父皇,并非儿臣不能容忍五哥,但其咄咄逼人,寸步不让,是他不能容忍儿臣,证据确凿,还望父皇做主。”
皇上攥紧手里的东西,似乎很愤怒,胸口上下的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浊气。
喘着,喘着,强行将气息平复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道:“寒儿,依你所见,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宗政寒没有处置的权利,他将这一切告知皇上,只望皇上能够公平公正的处置,只要皇上相信魔宫是清白的,那便足矣,只要五皇子那边,此事结束后,应当会收敛许多。
“全凭父皇做主。”他道。
皇上缓缓放下手里的信纸,想了一会儿,突然抬头:
“寒王妃,你是怎么认为的?”
叶君澜愣了一下。
怎么突然问到她了?
对于皇家而言,她是一个外人,她无权插手皇家之事,更何况还是皇子的事。
“儿臣愚昧,不知。”她低头,小心答话,不敢说错,担心被揪小辫子。
但皇上似乎与叶君澜杠上了一般,偏要她说,“寒王妃但说无妨,此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拥有发声的权利,不是要朕公平公正吗?朕允许你说。”
叶君澜垂眸,脑中思绪飞转,迅速的揣度着皇上的此言之意。
五皇子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她自然不能说坏话,也不能说出处置之法,有越俎代庖之嫌,皇上可真是为难她。
她目光转了一圈,谨慎着道:
“儿臣受辱,无关紧要,可东澜百姓们的安危受到影响,则是苍生之大事,依儿臣之间,应该彻查那些还在行贸的商人,将那些货物拦截回来,彻彻底底的隔离北疆。”她以国家当先,一番话将自己体现的很无私,让人揪不出毛病了。
皇上闻言,蹙眉,不悦道:“在朕面前,还用如此客套吗?”
这派说辞,像极了朝堂上的那群大臣,只会说些漂亮的话,实际上没有一句真话。
他就要听真话。
“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查清楚,想必魔宫与你都要受极大的冤枉,甚至会招来灭族之祸,造成了这么大的隐患,你难道不感到愤愤不平吗?”
皇上看着叶君澜,一字一句沉声说道,
“即便你不说,朕也为你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