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芷敲了敲门,薛阳以为是手下,问:“谁?”
“是我。”
“进来。”薛阳的声音里压着跃跃欲试的欢愉,李沐芷听得出来,却故意装作看不见他对自己到来的期盼。
刚坐下,薛阳就问:“起这么早,用过早饭了吗?”
李沐芷摇头,问他:“喝药了吗?”
薛阳一住,小声了些:“还没呢。”
李沐芷二话不说起身就走了出去,薛阳吓了一跳,心中开始惴惴不安,等了片刻她还没回来,薛阳待不住了,伸手在墙上敲了两下,很快就有细雨的人在门口回禀:“少庄主。”
薛阳吩咐道:“去看看李瓜宁去哪里了,在做什么,查看到了不要惊动她,速速回禀于我。”
手下应声下去。
须臾,手下回来禀告,李沐芷正在客栈的厨房里为他煎药。
薛阳立时心花怒放,刚才的百般忐忑都消失不见,乖乖地在屋子里等她回来。
终于听到脚步声了,薛阳急急地躺回床上,想了想,再把被子掀了,等着李沐芷‘担心’他着凉,亲自为他盖上被子,再叮嘱几句。
想起这个画面就开心,偷笑了两声。
门被人推开,李沐芷端着药碗进来,放在了桌子上,薛阳故作不知问道:“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李沐芷朝着药碗抬了抬下巴:“你不是刚才派人跟踪我了吗?”
薛阳正要开口说话,听她一言,一口唾沫没咽好,差点呛到。
李沐芷瞧着他被当场抓了个现行的狼狈样子,抿了抿嘴,偷偷笑着。
“我哪里是跟踪,我是担心你,怕你出去再有危险,现在嘉州城中不安生。”薛阳解释。
李沐芷知道他所指是谁,正好也想问问事情最后怎么样了,便问道:“抓住阿古达木了?”
薛阳摇摇头:“昨夜他逃了,但城门关着没法出去,师兄连夜去报了官,城门早晨开启的时候,兵丁盘查得非常严格,料想他们出城应当没那么容易,或许就藏在城中某处,所以这两日你先别出门了,我怕他们狗急跳墙。”
李沐芷明白他的好意,点了下头,又道:“也或许,他们已经逃出城了。”
薛阳挑眉:“你怎么知道?”
李沐芷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猜测的。”
薛阳想了想,也赞同道:“他一个塔戎世子竟能悄无声息进了城,自然有自己的道道,不是咱们能知道的,有能耐进就有能耐出,不是不可能。”
李沐芷也是这个意思,但没说出来,薛阳就理解她的话,接下来没再说这件事。
薛阳又主动告知永流派河之风和河书山的景况,这师徒俩都大病一场,找了嘉州所有出名的大夫看,都没查出什么症状,只能是约莫着开药,后来还是一个平日爱琢磨旁门左道的徒弟看出不对劲,猜测着两人是中了蛊。
现在永流派的人正连夜去南疆寻找养蛊的高手,来救治两人,现在就是靠着上好的药材吊着命,好在永流派财大气粗,不在乎这些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