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玄灵宫,主殿。
南宫群浑身散发着冷气,不怒自威地坐在主殿首位,不见了素日的温和翩逸。
他淡淡听着几个弟子的禀报。
“启禀宫主,出去历练的师弟传音来报,近日山下川北城中怪事频发,多有稚童无故失踪。”
“失踪?”
南宫群蹙眉,周身的气息骤然凛肃了起来。
敏锐的感知力让他瞬间意识到了事情非同小可,沉声道:“怎么回事?”
他本以为这些弟子又是为给南宫绯求情而来,却没想到会是山下之事。
禀报的弟子满脸凝重,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师弟说,每至夜半子时,城中的打更人总能听到诡异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撕咬食物。”
“可到了第二日,除了能闻到血腥气息,城中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川北城主派人寻着血气一路追踪,才发现有人遇害了。”
“最后,他们在遇害之人中继续追查下去,才找到诡异之处……”
说话的弟子一点点握紧了拳头,抬眼看着南宫群,气息都不稳了。筚趣阁
“宫主,这些人家,无一例外,皆少了不足十岁大的幼童!”
南宫群眯起双眼,面色紧绷着,昭示着他此时的怒意。
他冷笑,琥珀色的瞳眸沉敛,似透着不屑,“你的意思,是有专吃幼童的妖物作祟?”
巨大的压迫之下,说话的弟子压根不敢抬头,禁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师弟师妹们历练之时途经那里,听闻了此事,便留下来查找真凶,至今一无所获,弟子也不敢轻易妄言。”
南宫群目露不悦,目光凌厉地扫了过去。
弟子吓得一颤,额间冷汗直冒,稳了稳心神,才慌忙解释道:
“宫主,山下的弟子们日夜守在城中,怀疑妖物是从鬼影森林里出来的。”
坐在下首的四长老元临忍不住插了一句,“可有目睹之人?”
这弟子正是四长老座下之徒,听到师尊问话解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回师尊,却无,此等人命惨案,徒儿真是闻所未闻,就亲自去城中走了一遭。”
“徒儿虽未碰到妖物,却亲眼见城中血气弥漫,人人自危,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说到这里,他躬身面向首位上的南宫群。
“事态之严重,所以,弟子才匆匆回来报与宫主定夺。”
妖鬼传闻持续了七日,闹得是人心惶惶,人人草木皆兵,闭门不出。
再找不到作祟的妖邪,整个川北城就会沦为一座荒无人烟的死城。
南宫群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看向四长老,沉声下令。
“元临,此事既发生在玄灵宫地界,本宫主令你亲自去查,务必把那东西给本宫主揪出来!”
玄灵地界日月承光,灵气充沛,是修玄习法的绝佳宝地。
自他们南宫一族执掌玄灵宫的百年来,百姓安乐,生息蕃庶,葱蔚洇润,还从未发生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恰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从殿外径直地走了进来。
“大师兄!你回来了!”
“是大师兄回来了!”
众弟子一眼认出了来人,脸上纷纷染上了惊喜之色。
闫书楼颔首对众人笑了笑。
然后,大步走至主殿中央,恭恭敬敬地对南宫群作揖行礼,“师尊,让徒儿也跟着四长老一道去吧。”
他面容温和依旧,此刻却不免爬上了丝丝凝重。
玄灵宫与云浮国的五年之约将近。
闫书楼此番归来,是奉云浮帝君之命来请南宫群去往上漓城赴宴的。
他一到玄灵宫,就听其他弟子说南宫群在里面议事,便安静地候在门外。
直到听传信的弟子说起妖物祸乱川北城,害得民不聊生,才一时没忍住打断了众人。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南宫群,“师尊,徒儿愿随四长老同往。”
最得意的弟子回来,南宫群心里自是欢喜的,这个徒弟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若非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脱不开身,他定会亲自前往川北城,捉拿妖物,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
南宫群颇为欣慰,“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有这个心,便代为师去一趟吧。”
闫书楼暗暗自警,垂首领命,声音铿锵有力,“师尊放心,徒儿定不辱命!”
南宫群从首位上站起,一步步走到闫书楼身前,虚扶了一把,“起来吧。”
旋即,视线落在了四长老元临身上,目光严肃道:“元临,事不宜迟,你带人即刻动身,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