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梦娇的爷爷和妈妈都蝗得瞪大了眼睛。
高卫华继续慢悠悠地说:“我爷爷在山区里一边行医,一边练武,所以身材很好。我的内功和医术,都是他教给我的。我现在的学费,一直是他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我不见面的爸爸,或者妈妈提供的,但他不肯跟我说。他快八十岁了,已经不做村医,应该是没有收入了。可他每个学期,都给我五万元钱,交学杂费之外,就是我的生活费。我够用了,还多呢,所以我才免费给人针疗的。”
“原来是这样。”费正清自言自语般说,“你的自信和底气,来自于你爷爷,来自于沉稳的大山。”
他沉吟了一下,又问:“那你毕业以后,准备做什么呢?”
高卫华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我有两种打算,如果我跟费梦娇的爱情有结果,我就去经商,创造巨大财富,让她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如果中途夭折,我就去考公务员,争取当官,然后为人民服务。”
费梦娇妈妈连忙说:“那你还是去当公务员吧,因为费梦娇已经有了对象。钱家退了娃娃亲,你肯定是知道了。可现在,她又有另外的人选。”
高卫华心里一紧,急问:“另外的人选,是谁呢?”
“这个,你不用问。”费梦娇妈妈脸色诡异,却又严肃地说,“我要请你做一件好事。你思想很好,一直在做好事。这件事,也请你帮忙。”
高卫华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忙。”
胡兰英看了公公一眼,抢着说:“请你离开费梦娇,主动回绝她,否则不理她。她幼稚无知,也可能情窦初开,为情所困,一时拔不出来,所以请你主动回绝她,远离她,好不好?算是我求你了,你要是能做到,对我有什么要求,譬如,你要多少报酬,可以向我提出来。”
高卫华心里有些紧张,这个他做不到。他听她说这样的话,心里就很难过。
公媳两人紧紧地盯着他,等待他表态。
“不好意思,费梦娇妈妈,这件事,我不能帮忙,因为我做不到。”高卫华激动得气都有些发堵,说话也不太流利了,“我也不要钱,不要任何东西。我只要,费梦娇人,我真的,很爱她。所以倒过来,这件事,不是我帮你们,而是希望你们帮我。能理解我们,支持我们,就是在帮我们。”
“你,你这是在做梦!”费梦娇妈妈气得有些失态,她提声音说,“你简直不知道害臊,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说,爱她的话。你要是敢再去纠缠费梦娇,我就对你不客气!”
他刚才听高卫华说,他等于是个孤儿,心里就更加害怕,更加急切地要阻止他们。但她不知道怎么办好,在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穷书生面前,她真的有些黔驴技穷。所以她一直在朝公公看,想让他拿办法,阻止这个疯狂的男生。
可费正清听高卫华说,他没见过妈妈,爸爸也在三岁时就离开了他,心里就“格登”一跳,然后想,莫非他妈妈,或者爸爸,是个秘密人物,身分不一般。所以高卫华的骨气,傲气,底气和自信,就是天生的。
他沉默着想了一会,见儿媳在向他求助,就对高卫华说:“高卫华,你跟梦娇,都还小,大学里就不要过多接触,保持一般的同学关系。等你们大学毕业后,再确定这件事,你看怎么样?”
其实,这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他们已经作了退步,高卫华要是稍微有些社会经验,圆滑一点,顺着他的意思,就是一个很好的谈话结局。
但高卫华太顶真,也太倔强和固执,毕竟年轻幼稚,还不够成熟。他以为他们还是在婉转地阻止他们谈恋爱,就激动地说:“对不起,费梦娇爷爷,这个,我也做不到!”
“高卫华,你太嚣张了!”费梦娇妈妈气得一拍红木椅子的扶手,高胸呼呼起伏。
她伸手指着他说,“你敢再去纠缠费梦娇,我饶不了你!”
高卫华也激动地站起来,气呼呼地说:“你们越是这样反对我们,我们就会逆反地更加相爱。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疼爱,并保护好费梦娇的。然后我会以另外一个身分,以及不菲的身价,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然后请求你们认可我!”
他说完就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费梦娇妈妈气得简直都疯了,她从背后追上去,举手要推高卫华。高卫华快步往楼梯下急走。
“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费梦娇妈妈提高噪音,冲着高卫华的背影大喊。
高卫华走到楼下,想起费梦娇,又冲楼上喊:“你们要是不让费梦娇上学,或者对她采取什么措施,我会来救她出去的!”
高卫华走后,胡兰英走回红木椅子上坐下,气得脸色发白,高胸起伏。她看着公公说:“爸爸,你看看,这个穷小子多么疯狂,多么嚣张,简直不顾一切,不计后果!这,这就叫穷凶极恶。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