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深秋,贺其瑾入住兴善寺一月有余。
近日传出身体有恙,田氏请了恩旨,去看望女儿。
晚膳时分,贺其施在松鹤堂见到了归府的田氏。
比起前些日子的了无生志,今日的田氏精神勃发。
就连贺老夫人忍不住出声询问,“瑾儿可有好转?”
那田氏一愣,转而反应过来,回道:
“还不能下地,唉,媳妇儿想明白了,以后就守着瑾儿,守着夫君,好好过日子,剩下的……不想了……”
“如此想,最好不过,将府里打点好,老二媳妇儿抽不开身,韵哥儿还小!”
田氏一听,瞬间眉眼带笑,贺老夫人之意,让她继续掌管贺府?
想起贺其瑾今日道出的谋划,她吓得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
颠来倒去想了一路,只要不做姑子,便随她去吧!
她以后掌管府里内务,她们娘俩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没过几日,京城传开,倾国倾城的太子侧妃,思念太子过甚,病入膏肓,药石不灵。
众人唏嘘不已,一代佳人,便就要香消玉殒,真应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
连贺其玮都消沉了下去,贺其施好几次发现她躲在无人处,偷偷抹泪。
这日,贺其施刚出府,马车行了没多久,遇上了左青青。
她一脸兴奋,“贺姐姐,你猜我昨日去观音寺,看见了什么?”
贺其施笑眼看着她,顺着问道:“看到了什么?好吃的?”
“不,不是,我看见了一个女子,和贺大小姐……太子侧妃长得一模一样。”
同行的镇国公夫人谢氏问了寺里的主持,得知是贺府的二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寄养在寺里。
左青青自说自话,“难怪呢,我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贺二小姐。”
“还有谁看到了?”贺其施出声询问。
“忠勇侯府的刘夫人也看到了,很喜欢你那二姐,拉着说了好一会子话呢!”
原来前半月前一次宴会上,忠勇侯夫人刘氏和镇国公夫人谢氏相谈甚欢。
刘氏趁机向谢氏推荐了城外五十里处的一座观音寺,说那里香火鼎盛,有求必应。
玉山居那次,左沐昔、左青青差点儿被官差带走,谢氏心里总有点儿不安,正想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两人一拍即合,便相约着几日后去观音寺上香。
当日上完香,刘氏便邀了谢氏,去后面的竹林散散心。
不料想遇到了一个妙龄女子,正坐在青石上绣帕子。
那女子盈盈转身,倾国倾城,谢氏和刘氏一时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
这,这不是太子侧妃贺其瑾吗?
可是贺其瑾这会子应该在兴善寺才对,听说已经病得脱了人形!
刘氏出声询问,“这位姑娘是……”
那女子看见来人,吓了一跳,紧走几步,上前行礼,“其瑜见过两位夫人!”
其瑜?
那谢氏试探着问道:“城南贺府是你本家?太子侧妃又是你什么人?”
那姑娘一时转不过来,思索了片刻,方红着脸回道,“回夫人,其瑾……太子侧妃是小女的胞姐,母亲生下我,怕养不活,听了道士的话,便将我寄养在菩萨座下至今…”
那女子越说越低,声如蚊蚋。
刘氏早前打听过贺府,得知大房田氏一胎生了两个女儿,二小姐一生下来便夭折了。
便向谢氏点了点头,证实此女所说不假。
随后赶来的主持也证实了这女子的身份。
归来的路上,谢氏越想越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