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都是竹子遍竹子,她根本分不清方向,面前走来几个人,说得话她还听得懂,正要避开时,他们却突然向她搭话:“你怎么会在此处?看的那个女人呢?”她心一紧,故作冷静道:“她在茅房呢。”他们似乎没有发现异样,点点头,就离去了。
她松了口气,再将帽子拉下来些,盖住半张脸。
拂以走错了三条路,虽是一路朝北,却没再遇见半个南巫的人。
走出竹林后,迎面吹来的却是山间之风,映入眼帘的,是山崖下的景色,连绵不绝的山脉,高矮错落的群峰。山崖再多走几步,转眼就会掉落了。“如今玩够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那声音,在她听来犹如恶鬼归来,“你当真觉得,你走得出这里?”霁初似笑非笑。
她后退了两步,已经到崖边了,再走两步,就会掉下去。
“我当这计划,怎么会这般顺利,原来是你算计的我?那主蛊是你故意让钰洛拿走的?”
“嗯,我想知道你能蠢到什么地步。”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你走了一条错路,既然身在他人的地盘上,岂能这般相信他人?这出来散了步,也是该回去了。”
“你还要带我回去?”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我自出来了,也就没打算回去。”
身后的风吹来,她的身子在颤抖。霁初却嘲讽她,“你可有那胆子跳下去?”
下一秒,她纵身而下,即使看她的身子迅速下坠,那男子还是面色如旧,她赌他会救她,难道她赌输了么?
他抓住了她,身子重重撞到岩石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摔下去。“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入宫的?”
她冷笑一声,“你会告诉我吗?”
“玉千白,这么一说,你可记得?”
“!”这二人,是如何勾结上的,已然不重要了。她断了他太多路,他便欲将她除之而后快,那男人,终究是狠心毒辣。千算万算,没算到,被眼前这个意料之外出现的男人摆了一道。
她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霁初,同时在他手上抓下深深的印记,“你大费周章把我带回来,自然不能让我这般死去。”
霁初只看了她一会儿,“恩,可你也不过是任务的一部分罢了。”
他突然放了手,那一瞬间猝不及防,“你……”
这男人,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看她眼神渐渐绝望,兴许少女觉得自己能够控制一切,可万万没想到,他一直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要狠,他就会比她更狠。
“你要生还是……要死?”他语气平淡,正要见她屈服于自己。“我的命,我自己来决定。”她松开了手,身子迅速坠落,霁初在空中的手,再抓,也未能抓到她,她在笑,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景棣王府。
“!”衡月从梦中惊醒,他捂住胸口,阵阵疼痛传来,他开始咳嗽,像是要把肺部都咳出来。
“主子。”冯一递上一条帕子,“主子注意些身子。”
他接过帕子,咳得更加厉害,“冯一...可有拂姐姐的消息?”
“属下无能。”他跪了下来,“君问楼只打听到南巫部族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迁移部族,去往他乡,踪迹扑朔迷离。”
挪开帕子时,赫然一团血渍,冯一慌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