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需要时间,要缓缓治之,如今役制施行正好,还怕少了兵丁?”
太子低着头,手指摩擦着桌案,身旁的小内官极是机灵的看了看靖阳公主又小心的瞥了瞥身旁的正冷着脸的太子,他小声说道:“殿下,夜已经深了,门上还给靖阳殿下留着门,再晚恐怕就不合规矩了!”
靖阳站起身来,“我已经命柴绍整顿军资,明日便启程返回西境,至于你想做的事,我帮不了你!”
靖阳转身就要出内殿,却被太子唤住,“皇姐,时下局势已定,有些人或事,是时候该放下了!”
靖阳背影一僵,她微微侧头顿了一顿,接着朝殿外走去。
此时已经宵禁,马蹄声回荡在清冷的街道上,靖阳骑在马上缓缓走着,身子随着战马轻轻晃动着,人却在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早些回去吧,明日一早还要去祭祖。”朴川在一旁小声说着。
靖阳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有些无奈的叹息着:“朴川!我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什么事情正在悄然发生着,一切的一切,都似乎不在受我的掌控!”
朴川平静的面上显得有些无措,直顿了半晌才开口道:“殿下是因太子殿下烦恼还是因为驸马?”
靖阳被说中心事,眉宇间满是疲惫的轻轻一笑,“不只是因为他们,我如今觉得似乎一切都脱离了它原有轨迹!让人惶惑不安。”
朴川静静的看着靖阳这两年越发消瘦的背影轻声说着,“或许殿下真的该休息一下了!”
靖阳唇边是一抹极其无奈的笑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明日灵山祭祖可知会驸马了?”
“殿下放心,一早就与驸马说了!”
靖阳面色沉郁,缓缓朝公主府而去。
第二日一早,由禁军护卫,无数车架缓缓使出长安城。
靖阳的车驾鎏金挂彩,由两匹良驹拉着,仅次于太子车驾。
一众皇子公主皆尽随行。
车驾到达皇陵,沐云卿一下车便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心中暗暗疑惑,“这灵山的感觉怎么这般的奇怪,完全不似前几次那般山灵水秀,反倒是处处透露着惊煞,令人极不舒服!”
靖阳扶着沐云卿的手臂下了车驾,瞧见她神色有异低声问道:“你怎么了?神色这般?”
“殿下可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沐云卿瞧着靖阳眼底的疑惑悄声问着。
“不妥?什么不妥?你可是发现了什么?”靖阳公主一边低声问着一边环视四周,“有埋伏?还是怎么了?”
沐云卿缓缓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只觉得这灵山不似之前来时的感觉,这整个山像失了一些什么似的!”
靖阳疑惑的四下张望了一圈,她知道沐云卿身上有些特殊,但她实在没有感受到她所说的感觉,只得将惊疑压在心底。
“大约因为是陵墓,所以显得压抑一些,但这么多人都在,倒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靖阳眼睛定定的看着沐云卿,仔细的观察着她神色的变幻。
沐云卿自己也无法形容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只好摇摇头作罢,随着靖阳拾级而上。
一众皇子公主于皇陵大殿之上祭礼,一开始相迎的老道长与建成帝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