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斥魔的身体忽然有一股强大的气流笼罩着,他的表情凸显出他内心的暴怒,他仰天长啸一声,惊住了在场所有人。独孤靖手心冒汗,紧紧握着天绝剑。柏斥魔低头怒视独孤靖,突然瞬身疾速闪到独孤靖跟前。独孤靖小跳一步,脸上的恐惧之『色』竟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笑,他将天绝剑斜挡在自己面前。独孤松在一旁暗自盘算道:哼,这小子武艺虽不高,但还算机灵,是时候了,用那个取胜。
柏斥魔见他闪躲,怒喝道:“你这人,刚才说我是什么?再说一遍。”独孤靖却冷笑着嘲讽道:“大傻子,有本事就过来啊。”柏斥魔全身力气集中于双手,一个铁杵千钧之力打来。独孤靖不敢耽误时机,左手立刻从袖口取出一枚细针,身子边退,右手假装挥剑杀出,实则配合细针放出。桂岑霁的方位正对着独孤靖,再加上自己眼神敏锐,心道:卑鄙小人,果然被我猜中了。柏斥魔怒气冲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独孤靖打成粉碎,他哪里会注意到对手放的暗箭。他的铁杵还未挥到敲中独孤靖,自己的右胸已经中了细针,翻身倒下。看到此幕,众人大惊,地门的玄阴、况墨凡和黄月更是不知缘由,很是着急。皇甫修和魏傲然刚说完悄悄话走过来,便见到柏斥魔倒下。本来玄阴只是认为独孤靖的天绝剑施放出的剑气打倒了自己的徒弟,就算一时大意受伤,以他的体格也没有大碍,谁料一会儿功夫过去,只听见柏斥魔躺在地上直叫唤,再也站不起来。玄阴赶紧走上前,皇甫修却制止道:“玄阴掌门,现在是他二人比武之时,你不能上前相助,除非你徒弟已经认输。”
玄阴冷淡的脸上浮上一丝愠怒,道:“我徒弟似乎受了重伤,难道我还不能上前看看他的情况,这是什么道理?”皇甫修仍然不肯让路,面带歉意道:“真是对不住了,玄阴掌门,这是本次比武的规定。”玄阴见其他三派掌门都在这里看着,而且自己这样贸然上前的确是有违反规则,看了看柏斥魔痛苦的神『色』,心中又衡量了片刻,正『色』道:“副庄主,这场比试,我们地门认输了。”皇甫修点了点头,才让她过去。
独孤靖听到这个消息,开心的嘴都没法合拢,还做出了个胜利的手势,朝他爹望去。独孤松回了儿子一个坚定的眼神,没有说话。皇甫修大声道:“这场比赛由天门独孤靖获胜。”况墨凡和黄月也赶紧上前,他们看见柏斥魔痛苦地闭眼翻滚着,嘴唇微微发紫,着急地问道:“师父,大师兄他怎么样了?”玄阴面『色』沉重,看着徒弟的状况,便知道他是中了毒。
突然她一个掌风击在地上,起身回头质问道:“独孤掌门,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刚才的事,你若是不跟我好好说清楚。”她的话还没说完,独孤松便打断道:“说不清楚,又待如何?”玄阴一个幻掌朝着他的面门拍去,独孤松急撤一步,左手接了一掌,两人都不由得倒退两步。桂岑霁不想好好的会武事情弄大,但看到刚才的行为,也觉得很无耻,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制止道:“二位掌门先息怒,再怎么说这也是烟波山庄,皇甫兄的庄上,纵然我桂岑霁没有权力劝住你们,但是总要给皇甫家一些薄面吧?”皇甫修也眉头紧锁,问道:“玄阴掌门,到底所谓何事,让你发此雷霆大怒?”玄阴指着自己的徒弟,道:“副庄主,你看,斥魔的嘴唇发紫,难道不是中毒的迹象吗?”皇甫修听后吃了一惊,仔细瞧了瞧柏斥魔痛苦的样子,也知道玄阴所言非虚。独孤靖见情况很不妙,赶紧躲在了父亲和师兄的身后。皇甫修正要说话,独孤松抢先道:“副庄主,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本次会武,除了不能伤人『性』命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规定,是吗?”他这么一说,皇甫修顿时语塞。玄阴的脸『色』则更加难看,厉声道:“哼,无耻之辈,二十年前的那次四派会武,便是你派人引诱范逸阳师兄出局;如今你又教儿子使用这阴毒之法来暗算我徒弟,这难道是你堂堂一派之主所做之事吗?”独孤松听到她的言语之中有辱骂自己的意思,也不退让,傲气凌人地说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在场也是有几人知道情形,明明是你师兄自己要弃权,追那个蒙面人,与我又有何干,二十年前我只是一名普通弟子,哪能有那样大的权力,你休要强词夺理;再说,今日规则也没说不能使用暗器,更何况,这是平等的,若是现在我儿子中了你徒弟的暗器倒在了地上,我独孤松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玄阴瞪着独孤松,大声道:“到底是谁强词夺理?”桂岑霁眼见就要劝不住二人,皇甫修却大吼道:“二位掌门,你们也太不把我们皇甫家看在眼里了,今日的规则确实未事先言明,但是这么做,也不太符合我们武林人氏的做法。不过,无论如何,今日也是我烟波山庄举办四派会武的大日子,你们两派要是有什么私怨,待下山后各自厮杀解决,休要耽误接下来的会武。”玄阴和独孤松看见皇甫修难看的脸『色』,也不好和皇甫家结下梁子,便各自压着自己的脾气,退到一边。
黄月见柏斥魔久久没有反应,急道:“况师兄,大师兄他会不会有事啊?”况墨凡摇了摇头,此时玄阴走过来,她右手按住柏斥魔宽大的右肩,然后左掌奋力一击柏斥魔的右胸,只见毒针飞出,他也吐了一口黑血,过了一会儿,柏斥魔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点意识。黄月见大师兄醒来,甚为高兴,道:“大师兄,你没事了,实在是太好了。”玄阴则脸『色』凝重,淡淡地说道:“虽然斥魔的毒针已经被为师运功震出,但他体内尚有余毒未解!”况墨凡急忙道:“那弟子现在就去求他们要解『药』。”玄阴则喝住,道:“别去,我们地门之人绝不求天门。”况墨凡虽然很想救大师兄,但是又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思,只有干着急。
姜峰在刚才的混『乱』之中虽然没有上前,但是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范逸阳那些话的含义,才真正确认他在无际沙漠拜的师父便是地门当年的用枪高手范逸阳。正在他出神之际,潇暮雨则缓缓地走到了况墨凡那边。而魏傲然和师兄郑季却刻意地避开刚才的纠纷,走到了很远处聊着些什么。
黄月见大师兄还是没有气力,忽然又吐出一口黑血,急的差点就要哭了出来。正在这焦急万分的时候,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玄阴掌门,您无须去求天门给解『药』,小女子有办法救这位壮大哥,不知能否让我一试?”原来说话之人便是潇暮雨,玄阴看着她,见她如此年轻瘦弱,疑道:“哦?小姑娘你可以?”潇暮雨用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玄阴犹豫不决,她心里的确怀疑潇暮雨的能力。黄月看着她来,知道她曾医治过姜峰,正想激动地大声喊出,却被潇暮雨用手势制止了,她反应过来,凑到师父耳朵低语了几句。玄阴『露』出了疑『惑』之『色』,但还是让况墨凡把柏斥魔慢慢地扶到了一旁。
潇暮雨微笑着说道:“况大哥,麻烦你和江大哥一起帮我挡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医术,有劳了。”况墨凡赶紧叫过姜峰,向他说明了缘由,姜峰知道潇暮雨为人一向低调,身怀绝技不肯轻易让人家知晓,便和况墨凡一起半蹲着拦住了众人的视线。
皇甫修见两派暂时休了争端,也不没太在意柏斥魔那边;天门得胜后,独孤靖见玄阴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平日好大喜功的他也不敢喜『露』于面。乾门那边桂岑霁也和夫人徒弟们说着若是在第二轮比试中遇到了天门的弟子,要多加小心暗器,。经过一番整顿后,皇甫修宣布第三场开始,由乾门的林梓泉对阵天门的景浩然。
独孤松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道:“去吧,浩然,让他们见识下你的实力,可不能丢了我们天门的脸面。”景浩然恭敬地说道:“是,师父,弟子谨记!”独孤靖嘲讽道:“师兄,我可是已经先进入下一轮了,你可别输了。”景浩然看都不看他一眼,满脸充满了鄙视。另一边,苏婉灵拉着林梓泉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泉儿,对方武艺高强,是关外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还可能会使阴招,你可千万要小心,一旦撑不住了,一定要懂得适时放弃,师娘和你师父不在乎会武的胜负,但求你和礼儿都平安无事,知道吗?”林梓泉低着头,知道师娘是为自己好,心中很是感激,但是以她不服输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她缓缓地送开师娘的手,桂岑霁笑道:“泉儿,去吧,让大家见识下你的真正实力。”林梓泉听到师父的鼓励,很是开心,相当有霸气地站到了景浩然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