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卖午餐的时候,我再次见到老张和刚子。
“昨天忙活了三个小时。”刚子轻描淡写地说。他今天主动和我打招呼。
“辛苦!昨天刚刚聊了个开头,没尽兴!抽时间再继续呗!”我热情地发出约聊的邀请。
“没问题,还是老地方见吧!我们这礼拜都是这个班儿。可是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得走。”老张说话总是一副认真诚恳的样子。
“没关系,聊天吗!聊到哪儿算哪儿!一切随缘!”我也希望能够尽快把昨天的话题赶紧续上。
“好勒!不见不散啊!”刚子微笑着说。
“你怎么跟‘黑白无常’他们俩混到一块儿去了?!也不怕招上‘病’?!”见二人买完饭走远了,二姐低声对我叨念着。
对此,我只能报以微笑,不过多的解释。
下了班,我如期而至,却不见两个人的踪影。
“也许又去忙了。”我决定等上一会儿,半个小时吧,再没人,就回家。
二十分钟过去了,两个人来了。
“呦,早来了!刚忙完一个活儿。”刚子边说边向我点头。
“我还以为你见不到我们就回去了呢。”老张一边在我身边坐下一边说。
“哪儿能呢?!约好了的事情。再说了,就是在这里见不到你们,到病区里一打听,就会知道你们在哪里、是不是在忙着。”
我说这话是千真万确的。
在这个医院里,很少有人认识或者见过院长,但是却有很多人认识“黑白无常”这两个人!
今天,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把我夹在了中间。可见,关系要更加密切了一点。
“咱接着昨天的话茬儿说。”还没等我引他们说话,老张刚一坐下就张开了嘴巴。
“行!昨天咱们聊到,说人刚死的时候会大小便失禁,会从七巧流出体液。”我提示道。
“对,聊得就是这儿。这也得分人。如果这个病人是死于脑溢血之类的脑病,人死了以后,会从耳朵、鼻孔、嘴里流出血;如果病人死于胃病,他死后没准儿就会有胃液从嘴里流出来,味道相当难闻!如果是胃癌,那就得加个更字!”老张还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可见,这个味道给老张留下了多么深的印象。味道是多么的浓烈、刺鼻。
“上个礼拜,我们就遇上一位,在家里吃完饭,又是喝酒、又是大鱼大肉的,夜里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人走了。那给他收拾起来,就废了不少劲儿。光收拾大小便就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刚子也深有体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