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没有接他们的话,出去叫上陆冲吩咐几句。
时间不大,一条不大不小的船只停靠在豫丰米行门口。
李亭引着郑氏兄弟上船。
陆冲带着十几个兄弟,每人带着一条麻袋上船,里面装的什么,看不清楚。
郑氏兄弟,不明白李亭何意,只看这十几个人一个个精悍之相,手里拎着麻袋倒是轻轻松松,只是里面听到叮叮当当的铁器撞击之声。
两人见李亭似乎有其他意思,也不多问,安心聊些其他之事。
船只沿着蓉湖方向,一路向西北而去。
过了停泊粮船的芦苇水面,又走了有七八里,停靠在湖泊一角。
湖泊之外,一片片水塘之地,塘堰不宽,却能行人,虽长满野草芦苇,行人依旧能够穿过。
又沿着塘堰走了有两里地,穿过一片芦苇,这里是一个小的水塘,四周密布芦苇,与外界隔开。中间水面上水鸟一群群腾地飞起。
郑氏兄弟正诧异为何来此,那些带麻袋的十几个弟兄,已经将麻袋打开,里面露出闪亮的马刀,盔甲,马镫,马鞍等物。
两人正诧异间,这十几个人已经穿戴整齐,顶盔掼甲,昂首肃立,身执马刀,午后的阳光照着刀身,发出幽幽冷光,令人心惊胆寒。十几个人站立一排,水面旁边立时立下一道黑墙一般。
李亭虽未换衣服,手里已经拿着一个红色鸟铳,旁边有人拿着锤子,从前面铳口放入铅弹,铳口似乎有些小,还要用锤子砸进去。
郑氏兄弟惊讶的发现他们处于一群军人中间,他们正不知道说些什么,眼前的李亭也似乎带着一种肃杀的气息。
他们有种不知怎么和李亭对话的感觉。
这时,鸟铳已经装填完毕。
李亭接过鸟铳在手,冲着两人一笑道:“你们看看我这鸟铳如何?你们能看到水塘对面那只绿色水鸟吗?”
说是水塘,莫如说是一个小的湖泊。
对面那里,也有一里左右。
两人看向李亭手指的那只水鸟,两人勉强看的到,只看到它正在湖畔轻松地走着。
“嘭!”
一声清脆的鸟铳声响起,两人吓的一哆嗦。
鸟铳口淡淡的白烟正渺渺升起,四周芦苇丛里,无数飞鸟,惊叫中飞起。
郑元贵本想笑李亭不懂鸟铳,竟然瞄准那么远,这时他看向湖水对面,只见那只绿水鸟已然倒在水面之上,任由水面波浪起伏,身下一片血红,将那片水域都变成明显的淡红。
他张开嘴,话却硬生生堵住,此时竟傻傻了望了半天,他才醒悟过来。
李亭的鸟铳,竟能射到一里多外。
“我的身份不宜太多人知道,但是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们,现在应该说了。”
李亭看着已经惊诧到合不拢嘴的两兄弟,淡淡的说道。
“我的身份小莹已经知道。我今天正式告诉你们,我是陈州团练李亭!”
说着话,李亭将鸟铳一收,放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