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娘娘会是这般想法,就跟殿下争辩了几句,可是殿下说,尊卑有序,这是规矩,不可废。”清雪手里攥着一个核桃,小嘴嘟着,比楚无忧更加不情愿。
“他自己为什么不来跟我说,偏要你来转告我,这事你不用管,晚上我亲自问他!嫌我这嫌我那,怎么大婚之前不说呢?当个王妃怎么就这么难呢?”楚无忧将写了字的纸团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权天冥不止一次的说过她的字太难看,难等大雅之堂,楚无忧已经练了好几天的字了,这小篆看着好看,笔运流畅,线条优美,但写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想要写的一手好看的毛笔字绝非一日之功。
其实楚无忧的硬笔字还是很好看的,毕竟写了二十多年了,这软趴趴的毛笔实在是不好掌控,主要是不习惯。
权天冥穿着一身铠甲进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冷江帮他把一身沉重的铠甲脱了下来,放到衣架上,露出了里面一身的黑色军服,人看上去结实挺拔,如今正是盛夏,衣服全都湿透了。
楚无忧上前闻了闻,一身臭汗味,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几下,“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这么热的天长袖的军服外面还穿着铠甲,不怕捂出一身痱子啊,先洗个澡吧。”这还是那个浑身散发龙涎香的优雅男人吗?
楚无忧叫外面的人准备伺候沐浴,将男人脱下来的湿透的军服扔到了地上,露出了一身强健结实的肌肉。
“北月国听说我们南月国最近发生了兵变,想要趁着朝局动荡图谋些什么,现在要加紧练兵,以防万一。”权天冥抬起两只胳膊闻了闻,不解的看着楚无忧,“有味道吗?我怎么闻不到?”
楚无忧点了点头,将他的头扒拉下来,摸了摸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还是先洗洗吧”楚无忧转身去衣柜找出来一件浅棕色的薄衫和中裤准备着。
“朝局动荡,都过去一个月了,不是早该稳定下来了吗?除了司马正,那个沐光还联络其他人了?”楚无忧对朝局政治一向不太关心,也很少听权天冥说起,从桌案上端起一杯早已凉好的水递给他。
“那当然了,以他做了五年丞相的资历,联络了朝中两位大将军,和十几位文官,到现在这些官职还有一半的空缺没有补上,太子和七皇子都在忙着将自己的人补到空缺的职位上去,在早朝上争的面红耳赤。沐光的案子大理寺审了一个月都还没有审完。”
权天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楚无忧干脆将水壶端在手里,又给他倒了一杯,男人一仰脖一口就喝完了,然后一连喝了四杯水才作罢。
浴桶已经抬进屋里灌好了水,半个时辰后,权天冥穿着楚无忧准备的衣服坐到了矮凳上,喝茶,忙了一天都没顾得上喝水。
“那你这些日子都要娶练兵了?你一个大将军,就不要那么辛苦了,交给下面的人不就行了吗?”楚无忧端着茶壶给他倒茶,想起那身能拧出水的军服,权天冥一个高贵的皇子居然还能吃这种苦,觉得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