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见她呆愣,便不满地叫道:“还愣着干啥,快过来给本公子倒酒!”
余小欢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要是眼前换成一个帅哥,她还能自寻乐趣,逢场作戏玩一段,可惜眼前的偏是她看不惯的那一类人。
眼看着胖墩就要动怒,余小欢只好讪讪过去,隔着距离给人家倒酒。
明明桌上有茶杯,余小欢却偏把酒往碗里倒去。心里咬牙切齿的,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地说:“赵公子海量,应当用碗来喝!”
赵胖墩闻言,当即动怒,把一双被横肉遮住的小眼睛瞪得老大,喝道:“贱人,你是拐着弯骂本公子吗?”
余小欢心里直呼:哎呀,没想到这脑袋子却比身子灵光很多啊!表面上却故作懵懂,可怜委屈地柔声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说完这句话,余小欢脑海里满是呕吐的画面。
赵胖墩瞪得一双眼角飞起,带着怒气鄙夷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贱,一心想着从本公子身上捞取钱财,却又嫌弃本公子的样貌!”
呵,原来是受过不少刺激了,刚才的及时反应只是经验之谈,还以为他脑子有些灵光呢。
余小欢原是想给他一针让他睡去的,无奈实在不想靠近这货色,只好先将此法子放下了。
“妾身不知。”余小欢目中泛起闪闪泪光,“今日是妾身头一天接客,实在不懂诸多待客之道,若是哪里得罪了公子,还望公子千万莫与妾身这小女子计较。”
赵胖墩无可奈何,拿起那碗酒仰头喝了下去,脸色这才稍稍有所缓和。
“听说你是十娘亲自教导出来的,”赵胖墩说,“那琴棋书画应当样样精通吧?”
呵呵呵,余小欢心说,杜十娘也不过才教我三五天而已,琴棋书画何等高雅之物,怕是任选其中一样来学,本姑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是连皮毛都学不会的!
不过,这胖墩一看就是俗人,应当只是想附庸高雅显摆一下的,对这些东西也是一知半解的吧?
于是余小欢十分“谦虚”地说:“略懂一二。”
赵胖墩听闻,毫不客气地说:“那给本公子弹奏一曲吧!”
赵胖墩说罢,还伸手做“请”状,余小欢顺着他的指向,看到珠帘内摆着一张古琴,差点就笑了出来。
她撑死也就摸过钢琴、电子琴,古琴……她连摸都没摸过呢,从何弹起啊?
但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穿入珠帘,走到琴架旁。
哎,其实像吉他这种用弦发音的,她也是不会的。
“你倒是快点!”赵胖墩催促道。
“人长得着急,性子也急得很!”余小欢小声嘀咕一句,便在琴架前坐了下来。
她伸手紧张地在琴弦上摸了一下,原本在想着该弹唱个什么曲子好的,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墩居然不声不响地走了进来,笨重地在她旁边坐下,说:“不如我与楚楚姑娘共同弹奏一曲吧?”
余小欢看看他那张被因为喝酒而变得通红的脸,又看看他那些个粗壮的手指,心想:你也不怕你的手指太粗勾不起这纤细的琴弦么?
赵胖墩一只手摸到琴弦上,然后慢慢地游向余小欢的手。余小欢见状,顿时抖了个机灵,一溜烟站了起来,随后又赶紧圆场说:“不如赵公子你来弹奏,妾身给你的妙曲伴舞,可好?”
或许是余小欢到来之前,赵胖墩已经喝了不少酒,如今刚好上头,有些醉意,整个人晕乎乎的,就答应了。
赵胖墩痴笑着,扣动琴弦。
余小欢原想,哪怕只是虚伪的附庸,好歹赵胖墩也是接触过这玩意的,怎么差也不会比她这个没玩过的差到哪儿去。哪曾料想到,这厮弹出的第一个声音,就直接让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