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健贼军频频袭扰,朝中三派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纷纷建言速派援兵前去支援!关于这一点,不仅是当朝天子司马聃没有料到,就连会稽王司马昱也颇为惊讶!
会稽王司马昱暗暗想道,参照太尉桓温一贯的行事作风,此时此刻,他不是应该建议按兵不动,等到苻健贼军大兵压境之时,他才能够摆脱朝廷束缚,尽起国中大军,前去和苻健贼军决一雌雄吗?并且藉此将晋朝所有军事力量,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难道自己往日看错了他?会稽王司马昱心中暗暗想道!难道说这桓温虽有不臣之心,但是一旦贼军犯境,他首先考虑的,还是大晋王朝的安危!还是南朝百姓的生死!
不可能,绝不可能!会稽王司马昱看了太尉桓温一眼,心想这厮肯定有什么图谋,只是自己一时之间参详不透罢了!
想到这里,会稽王司马昱朝殿内小黄门努了努嘴,又指了指太后寝宫方向。这名小黄门会意,趁着朝臣议论纷纷杂乱之时,一溜烟的走出殿外,不知往何处去了!
当朝天子晋穆帝司马聃,见此时战和之策已定,那么接下来要讨论的,便是应该派谁前去支援?又该带多少大军前去?
“诸位爱卿,谁愿为朕分忧,领兵前往支援北府兵?”
就在这时,只听殿外有人大呼:“启禀陛下,北府兵统兵将军刘牢之,亲派飞骑前来面见陛下!”
刘牢之递来的奏章,司马聃刚刚拿在手里,不想刘牢之又派飞骑前来面圣!不用猜便知道,北境那边定然是发生了惊天巨变!而这惊天巨变,多半是和苻健贼军有关,难道贼军大举犯境了不成?
可是晋穆帝司马聃,他又怎么知道,刘牢之的第一道奏章,早在七日之前,便已送达太尉桓温之处。而太尉桓温之所以今日才着人禀报司马聃,为的便是让这两道奏章一同到达,让晋朝上下一时之间,没有太多转圜的余地,进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之目的!
见北府兵刘牢之派来飞骑,晋穆帝司马聃大声道:“刘牢之派来的飞骑在哪里?快传他上殿来!”
不一会,只见一位满面风霜,周身上下满是尘土的偏军校尉,跪伏在玉阶之下,对晋穆帝司马聃禀报说:“启禀陛下,刘将军派微臣前来,禀告陛下苻健大军兵分三路,共计五十余万,分别从长安,洛阳,徐州出兵,现在已经陈兵淝水一带,和我朝北府兵成对峙之态!刘将军盼陛下速派援军,不然贼军一旦越过淝水,恐怕江州,扬州两地,便要尽归贼军之手!”
若说刚才晋穆帝司马聃,眼睛里还有朦胧睡意,那么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猛然惊醒,连声问道:“五十余万?这消息确切吗?”
那名北府兵偏军校尉叩头答道:“启禀陛下,贼军兵分三路,此时查明的兵马,已经不下五十余万,至于他们还有没有后军,微臣也不知晓!”
这名偏军校尉的话中之意,分明在说苻健贼军,此时不下五十余万,而其兵马总数,肯定是要比这个还要多的,至于多多少,那么皇帝陛下你自己个不妨猜猜看!
这名偏军校尉话音未落,晋穆帝司马聃从龙座上猛然站起,看着殿内一众文武百官,嘶声问道:“苻健贼子率军犯境,诸位爱卿可有退敌之策!贼军势大,诸位爱卿谁愿领兵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