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友此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心理。
因为沈学友此刻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庆幸,这种庆幸是建立在昏迷在地,神智不清的陈文龙基础上的。
“因为强大的力量便将我们定性为病人,并且还要理直气壮的拉我们去切片?”
黄世龙这句一看就是吐槽调侃轻松意味的话,却真实的道出了异病办队员们的真实且普遍的对异病者们的看法。
对,老兄,我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沈学友神色莫名。
既然官方定性为异病者的名称,病人自然是最基础的属性。
而极端一点的看法,甚至直接将大部分异病者定性为犯罪分子也并不罕见。
实在是因为异病办的队员们在执行任务时对异病者的所见所闻所感,实在太过负面。
一个多月里,沈学友见过太多丧心病狂的异病者危害社会,残害他人的事例。
想想看,如果此刻性格极端的陈文龙不是处在半昏迷的状态,而是清醒的状态,那么眼前的局面无疑会无比糟糕。
因为陈文龙就是那种基本将异病者和犯罪分子划上等号的人。
“老哥……”
也许是觉得年龄相近,沈学友自告奋勇的将一直沉默的饶霜霜小心放在地上,挡在异病办的队员的身后,然后对黄世龙关于异病者的情况开始了较为详细的解释。
异病办中对异病者并没有具体而清晰的概念定义,按照异病办的队员长期执行任务的情况经验,一般而言,拥有超出常人的强大能力往往都可以划分到异病者。
当普通人所理解的所谓超人从电影中走到现实时,吊轨的现象出现了,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不是崇拜,而是恐惧和无措,这居然是大多数一个身处文明社会的成年人的第一反应。
这一点,长期处理异病者事件的刘珂良等人最有发言权,那些当事人的反应可以说令沈学友等人印象深刻。
沈学友等异病办的人同样也并不掩饰对此看似悖论的想法,从实力上来说,异病者确实可以跟所谓的超级英雄无限划上等号。
然而现实和电影往往是不同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
从普通人角度说,如果是原本的超人出现在现实里,普通人或许会接受,然而普通人接受的是超人的正面艺术作品人设,拯救世界的正当行为,而不是力量本身。
除了中二入脑的人,当普通人真的见识到诡异的异病者能力时,除了戒备与恐慌,便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文明与秩序的观念是如此的深入人心,以至于就像空气一般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习惯到去不曾注意。
然后当真的出现超越于群体的强大力量,可能导致社会架构与文明规则开始变化时,即便人们不曾想到这一层,然而心底的悸动却是那么的忠实展露无疑。
而对于联邦政府当局而言,更是如此。
执政者从这些异于常人的异病者身上看到的不是拯救世界以及维护世界和平的希望,而是深深的担忧。
自从第六次世界战争后的四百多年里,世界的主题都是和平与发展,人文和艺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整个世界当然不可能完全实现理想化绝对化的和平,世界当然也有诸如环境恶化、贫富差距、小畜生守护法等一系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