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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章 行船惧风浪,谋事恐有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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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行船惧风浪,谋事恐有失

大院这一面,李士群等人随同押送龚云府进中堂去后,即又商议起下一步动作。商议妥当,即将行动,长老安达沙献言道:“我思来想去,觉着仅以粗麻绳捆绑龚云府的手脚确不踏实,须寻两幅十分得力的钢铁锁镣来,将其锁上方可!”李士东亦有疑心,道:“不错!龚云府毕竟是多年长老,若他内功深厚,我七人不在之时,他发功将麻绳扯断,则悔之晚矣!”安达沙续又道:“或者干脆一些,将其一剑刺死,亦可省去那许多麻烦!”安达沙本是西域胡人,但他跟随汉人多年,故而汉话讲得利索。

众人听闻安达沙后一句,皆不做声。其时李士群心中微微一惊,随即赞同了安达沙此议,正要讲话,却不见他人出声,便改口道:“杀了不妥!毕竟咱们于他有言在先,若他投降,便保他性命。咱们谋此等大事,于己于人,皆该有信!”开阳峰主王守一亦恐李士群不守诺言,和声道:“不错!我等谋大事,该言出必行!”李士群定了众人之心,道:“既如此,咱们便去寻几副铁镣来,将龚云府安置稳妥了,好行下一步!”开阳峰主王守一道:“我开阳峰中正有铁镣,便是当年教主用以囚锁丁达的那一副,粗实坚韧,绝难挣断!”李士群众人皆知,四五年前,丁达乃是教中十长老之一,因同另一长老谋划勾通吐蕃白教,后给部属中的一人反叛告发而事败,遂给教主囚禁,终于身死。

李士群欢喜道:“甚好!王兄可命人速去取来!”于是乎,王守一命本峰中的南门门主李贞去取铁镣。李贞快马加鞭,一阵后果取来了一副瞧着五六十斤的沉重铁镣,将龚云府囚锁了上。龚云府仍如前番一般,坦然面对众人铁镣加身。李士群等人瞧见,心中无不赞赏他的洒脱心性。

话说前刻艳阳三人一边。李贞奔行出来时,三人见仅他一人,便不跟随。果然,李贞进去片刻,李士群众人处置稳当了龚云府,便又一齐行了出来。跟着,李士群七人及其紧要人员纷纷攀上马匹,而后分了南北两路,南一路由章世典、古不往、李士东及安达沙四人统领,北一路由李士群、王守一和斗难统领,引了时下的各部人马近一万五千之众,点了火把,浩浩荡荡地向前奔去了。

周致远见众人明火执仗,不再隐藏,道:“瞧这阵势,他们是要向教廷发起总攻了!”艳阳道:“不是还有天璇、天枢、天玑三峰么,他们便不怕这三峰一同来攻击他们?”周致远道:“三峰不得教主号令,绝难一致行动,况且无教主号令,各峰人马亦不得擅自行动!”淳于染道:“不错!峰主理该有教主号令,而后行动。”周致远续道:“护教长老因不掌兵众,却有便宜之权,他们可先斩后奏!”艳阳道:“我晓得了,李士群等人已统一了号令,占尽了先机,大可不必在意天枢三峰而直攻教廷!”周致远道:“正是如此。”

又听得淳于染问周致远道:“长老手底下能有多少人马?”周致远道:“一位长老,其徒众不过二三百。不过长老的徒众,但凡勤奋一些的,其武艺皆不差。”淳于染道:“四个长老,一人有徒众二三百,合起来亦足一千多的精兵良将,再者长老居住教廷之中,如此讲来,李士群等人倒是得应对长老。”周致远稍一琢磨,道:“教廷中尚有四个长老,不过四个长老并非居住一处,若李士群等人分兵攻打,能尽速拿下则好,若不能尽速拿下,必然给教主的人马察觉,亦是一大隐患……”

淳于染恍然醒悟,不待周致远讲完,即脱口道:“周兄弟讲得不错!李士群等人理该直接去围攻教主宫院,否则教主察觉,发了号令出去,天枢等三峰便可一齐出动,自后侧攻击李士群等人了!”艳阳道:“我晓得了!他们该稳住教主在先,而后应对长老!”周致远忽道:“不过,他七人为何不走同一道路,却要分头行动呢?”淳于染道:“此两路去教廷,可有远近之别?”周致远道:“若说远近,相别亦不大,仅二三里而已。”淳于染闻言,亦琢磨不透。艳阳道:“方才我跟随段辉二人,瞧见那道路并不宽敞,兴许是他们人多拥挤,须分两路行进,以免拖拖拉拉,耽误时辰。”周致远道:“公子此言倒是有理。”

此刻李士群七人南北两路的人马奔行将毕,艳阳道:“咱们分头跟随,我跟随李士群三人,你二人跟随古不往四人!”周致远道:“若我三人需碰头可怎么办?”艳阳稍一琢磨,道:“他们碰头,咱们便碰头。”周致远道:“只怕黑灯瞎火,咱们又不便出声,两下里寻不着!”艳阳略微思索,道:“周兄你晓得龚云府的宅院么?”周致远道:“晓得。”艳阳道:“他们碰头后,咱们便去龚云府宅院大门前碰头!”周致远应声,两下里遂分头奔去。

艳阳跟随李士群等八九千人,奔了一阵,至开阳峰兵部大院外边时,见众人折向了东南去的岔道,艳阳心中道:“看来这是开阳峰通往教廷去的道路,不必再绕去天权峰一侧!”片刻后,艳阳亦奔进了道路之中,见道路果然狭窄,遂又自语道:“看来我料想得不错,这山道至宽处可三骑并行,窄处仅能一骑单行,若一二万人马拥于一处,又夜间昏黑,确难行走!”小半个时辰后,李士群等人行进教廷辖境,艳阳早已抢奔至了打头的李士群三人旁侧。

进得昆仑教廷辖境不片刻,前头现出一处二三丈阔,一二丈高的门楼挺立,门楼之上灯火未熄。李士群众人奔近门楼一二十步时,门楼上本已昏睡的守卫忽然惊醒了两个来。两守卫瞧见楼下忽然涌近一大片火把,惊得睡意全无,便要奔去击打警钟,却不想底下的李士群众人早有预备。艳阳观望时,见李士群三人身后忽然挺出了二三十名弓弩手来,二三十人一齐出手,瞬息之间便有二三十支劲弩望门楼激射而去。木质门楼并不十分厚实,呲呲声响中,顿时穿了二三十个窟窿,里边的一二十名守卫亦瞬间毙命,许多人中了不止一箭。

艳阳不由惊了一惊,心中道:“这些人不出手罢了,当真出手时,还真是凶猛得紧呢!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心中叹出一句,随即又道,“莫非昆仑教廷于七峰主的进廷通道上,皆设置有守卫的门楼?”继而又道,“不错,理该如此!前番我随段辉二人,见他二人奔近教廷时,忽然飞身绕行去了旁侧山头,定然便是此故!”艳阳思想间,瞧见那给众人击穿的门楼,心中又道:“却是这门楼筑得实是单薄了一些,经不起什么折腾!里边的守卫亦不够,须四五十人方好!”原来昆仑北斗七峰的进教廷通道上,确是每一处皆设置有教廷一侧的门楼警示,不过昆仑教近百年来,已无峰主造反之事,故而这门楼警卫,已形同虚设,许多并不牢固,当中的守卫人员,至多者亦不过二十来名。

不及艳阳多少思想,李士群众人了结了守门人员,便又奔行进去。一阵后,李士群三人同章世典、古不往等人会合于一个小寺院之外,其时已近五更天,只因冬日夜长,天仍黑暗。李士群七人望见彼此如期而至,便知各自行军路上的障碍已给顺利扫除,心中欢喜。众人将将碰了头,兴许是人马多,动静大了,小寺院一侧即有人惊醒了过来,这一惊醒,自然便察觉了寺外的大片火把与兵众。

李士群七人正一齐往寺院观望时,正巧里边惊觉的两个寺僧,欲奔走去呼喊他人,不过这两名寺僧兴许是不明寺外情势,竟未去敲击警钟。章世典望寺内道:“只可惜乌萨及其徒众笃信昆仑神,一心只盼侍奉教廷,难以同我等同心!”李士东道:“所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李士群道:“我等须于天亮前拿下宫廷,此处须速战速决,绝不可节外生枝!”古不往道:“料想仅乌萨一人的一个小院亦难倒不了咱们!”原来这个寺院正是乌萨长老及其徒属的住所,且位于李士群七人进攻教主宫廷的必经之路上,李士群等人不得不将其拔除。

李士群道:“我三山峰骑君及其之上人员进寺,余下兵士将寺院围住!”又望斗难、古不往等人道:“几位长老的人手可一齐出动!”古不往等人应了一声。李士群又道:“见了乌萨,我七人便一齐将其拿下!”众人又一应。果然,李士群将将部属完毕,里边的寺院主持乌萨已给惊动了出来。不片刻,乌萨觉得极大敌情,正欲令人去敲钟时,李士群一方的一二千高手人员,一齐出动,已自寺院的正前一面,如洪水一般涌进了寺院来。外边余下的一万多寻常兵士亦持火把兵刃,将寺院给团团围住了。

乌萨的徒属仅二三百人,李士群等一二千高手飞身进去后,顿时放手击杀起来,不片刻的功夫,寺里边的人员不分老幼强弱,即死伤了大半。那奔去敲击寺钟的一个乌萨的徒弟,大钟仅仓促响得了一下,他便给四五人追赶上,而后死于刀剑之下。寺主乌萨一面,片刻后,他亦给李士群七人围堵上了。乌萨随口盘问了几句,所问皆非李士群众人挂心之事,李士群知他信奉难改,便不做声,余人见李士群不做声,又时下紧急,亦不同乌萨多言。紧跟着,乌萨的阖寺徒众已给杀伤殆尽,李士群一面的一千多高手人员齐向李士群七人身后集结而来,一同将乌萨围拢在了寺庙的大院之中。

便在此刻,艳阳三人碰过了头,亦一同跟来了乌萨寺院右斜侧的一个小坡地上,隔着外围兵士远远观望,其时两下相距百来步,因乌萨寺中火把极多,又有拼杀时的失火,故而寺中亮如白昼绝,艳阳三人皆能看望清楚。

乌萨乃西域苦行僧人,其衣衫灰暗,四肢干瘦如柴;观其面貌则鼻挺目陷,髭须曲卷,遮盖半脸,脸面酱红无光,然他苦修三四十年,修为颇高,内功亦深厚,故其面貌虽干瘦异人,其筋骨及气神却显得坚韧强劲。

众人正待观望乌萨会自决还是死斗时,忽见他双脚往围心中退了一退,而后双手手指各自捏了个莲花诀,于胸前交叉一放。李士群疑心重,见得乌萨如此动作,不知他意欲何为,心中并不松弛。却听得旁侧的王守一漫不经心地嘀咕道:“信奉佛祖的人果是不一样,纵是常人的一刀一剑便能完了的事,于他而言亦须弄出个讲究来!”王守一如此议论,自然是认为乌萨已决心自尽了,旁侧闻得王守一言语的人,亦有如他一般思想者,只待观望乌萨自决了事。

随即,乌萨莲花指于胸前交叉之后,上身忽然抖动了起来,似乎正在运功。听得章世典随口道:“瞧他这模样,似要逆行真气,自断筋脉!若他内劲充盈,蓄得胀满,我等倒是要仔细,别给他的血肉飞溅到身上来了!”李士群虽听闻了王章二人言语,但他疑心重,面上始终是疑虑的颜色。章世典话将毕时,众人忽又见乌萨的两个莲花指忽然舒张开来,呈半圈之后,两手掌又顺势叠合,而后一同往他腹部的气海穴击去。王章等人既不见乌萨绝断筋脉,又不见他胸膛炸开,不禁心奇起来。

众人紧望间,见乌萨这一击之后,他本就绷紧了的全身又跟着抖动起来,不片刻,即见他周身上下皮肉喷张,面目肿胀透血,筋脉犹如火红的毒瘤一般似要炸裂,四肢及躯干之上,亦如烧滚了的开水一般,瞧着便要冲击锅盖了。李士群心中惶急,张口道:“他这般古怪,是要做什么?”古不往素日间同乌萨有些来往,忽然惊醒道:“不好!他这是天魔解体大法,欲同我等同归于尽!”天魔解体乃是西域一带的一项玄功,此功法虽名头极重,却也极其隐秘,修习者百中无一,再者此功虽厉害无比,但一经发功,修习者必死无疑,故而多数人终其一身,仅是听闻而未能见识。

话说李士群本就疑心不定,此刻听得古不往说是天魔解体大法,顾不得这功法有何深浅和威力,便不迟疑,口中急忙呼出一个“撤!”字时,率先往后飞身了去。王守一听了古不往之言,心中大惊,跟着便要如李士群一般飞避时,忽然扑哧一声激响,乌萨布满了血丝的一对暗红眼珠子自乌萨眼眶激飞而出,正正击打在了王守一的两颊之上,不仅打得王守一两颊红肿,且眼珠子破裂之后,炸了他满面的血腥污秽。王守一猛然经这一下,心中大骇,胡乱呼出一声时,急骋推身法,瞬间往后侧避退了去。王守一毕竟是峰主,武艺非比寻常,他这一下退身的功夫,却也是快捷利落。

这院中,乌萨眼珠喷出之后,周身上下亦跟着炸裂飞刺开来,瞬间之后,胸腹之中蓄积爆满了的解体功力,终如火山喷发一般,向四面八方炸裂了开去。这些剧变仅在一瞬之间,其时场中围住乌萨的众人,近三分之二不及避开,乌萨四肢炸裂时,便有许多人给乌萨激飞出的血肉、骨头及身上硬物击打中,紧跟着躯干爆开后,天魔解体的巨大威力冲击而来,便有更多的人当场倒下了。远在旁侧观望的艳阳三人,只听得怦的一剧烈声响,乌萨气劲连带着躯干血肉冲击四开,仅眨眼的瞬间,便有二三百人折倒了下去,折倒的数百人之中,一些当场气绝,一些已血肉模糊,一些正皮开肉绽挣扎呼痛不止。

艳阳大惊之间,猛然忆起四五年前,自己欲迎娶令狐雅若时,他青城山上的师父和光道长同他讲过的,世间最厉害骇人的功法其实是“天魔解体式”一事来。其时艳阳心中听得欢喜入迷,仅是年少者新奇之心极盛,且又听得他师父说,这骇人玄功仅传闻于西域一带,中原武林中,不仅无人见识,便是传言亦无一句,遂于此神秘玄功心奇而已,到底从未思想过,自己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目睹到这一骇人玄功的运发,亦不曾仔细料想到,这一玄功果真能于瞬息之间,使得数百人身死与伤残,发功者自身亦支离破碎;如此看来,当世间的功法之中,最骇人者,确是莫过于此。艳阳念及眼前的骇人情景,再忆起当初聆听师父讲解此功法时,自己的心奇情景,心中感慨之余,不知是喜是忧。

艳阳怵目惊心间,听得旁侧的淳于染道:“当初我随大公子去黔地助唐教主攻打郑渊时,郑渊给众人包围,临死前亦使出了这‘天魔解体式’,欲同众人拼命,想不到此处又再次见识了这一骇人的功法!”周致远道:“若不是今日得见,我几已忘了世间有此玄功了,其实于西域一带早有传闻!”淳于染道:“或许正是如此,李士群等许多人心中皆不防备,着了他道!”周致远道:“不错,乌萨正是出其不意地使了这么一手,方使得李士群一面数百人殒命!”淳于染道:“不过当初郑渊发功的手法和方才乌萨的手法却有些不同!想来该是他二人修习的路子有异!”艳阳随口道:“这在武林之中乃是常事了,便是同一个路数,亦有使出各不相同的花样来的,说到底还是差不多的功力。”淳于染随口道:“正是如此。”

艳阳三人低声谈论时,李士群七人皆已避身至了乌萨功法的杀伤圈外,李士群、古不往、斗难三人因避闪及时,皆毫发无损,王守一双颊给乌萨的一对眼珠子击打中,仅是重重地惊吓了一番,却无其他损伤。章世典和李士东于半空中给乌萨的激飞来的两颗牙齿击打中,一人伤了后股,一人伤了后大腿,幸是牙齿击打二人时,其飞势已弱,故而二人亦无多大伤害。另有长老安达沙给乌萨的一个手指头儿击打在后颈上,李士群等人观望他时,他正脖颈疼痛,不能随意转动,便如僵硬了一般。安达沙心中愤懑,于乌萨及其邪功叫骂了好几句,章世典忍了自身疼痛,瞧见安达沙此后似要落个歪脖子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嬉笑了一下。李士群七人之外,诸如斗难、古不往、李士东、安达沙四人的徒众,李士群、王守一、章世典三峰主的门主、头领等人多数亦受些损伤,不过重伤者极少。

李士群见到底是了结了乌萨及其徒众,即又醒起眼前大事来,望众人道:“距天明已不早,我等须尽快围攻教廷!方才这几下动静,还不知是否有他人察觉呢!”斗难亦心急道:“正是如此,别给功亏一篑了!”古不往道:“不错!方才死伤的留下,其余的人马尽速进发便是!”众人言定,便又齐整人马,望昆仑教主宫廷一侧奔行而去。方才同乌萨一战,李士群一方仅死伤五六百人手,几乎等同于皮肉轻伤,故而此刻进发,士气仍然不减。

艳阳见众人又向前奔行,惊奇之间,不由脱口道:“他们这各个击破的策略倒是屡试不爽啊!”周致远道:“那是教廷一方无人知觉,互不通气之故!”淳于染道:“另有极紧要的一点!便是李士群七人一方头领人员,皆无有叛变,或是告发泄秘者!”艳阳心中恍然,随口道:“正是如此。若有人泄密,这教廷早该乱了。”继而又道,“如今乌萨完了,他们下一步会攻哪个长老呢?”

周致远道:“眼下教廷一面仅剩坎波上人、桑钦尊者及比遮罗三个长老,不过照李士群七人行走的路径看来,三长老的住所或是位于他们旁侧或是背面,皆阻碍不着他们了。他们或许不必再顾虑长老势力,直接去围攻教主宫廷。”淳于染随口道:“言之有理。”艳阳心中亦明朗过来,道:“事不宜迟,我三人再追!”此刻李士群七人已远去。三人遂又旁侧飞奔跟赶。

李士群众人行出约三里,距教主宫廷已不远,忽然前方匆匆忙忙奔走来了数百人马。七人一惊,皆缓下了步子来。不过众人瞧见近来的人马稀少,倒不十分忧心,只挂心来人是否为教主的人手。不片刻,立面的数百人行至前来,其首领望李士群众人喝道:“来者何人?”李士群应声道:“我等乃各峰人员,你等又是何人?”这首领道:“我乃德龙公子府中左卫仕统领赵盾!你等可是奉教主命前来营救公子的?”众人闻言一惊。李士群觉出对方话中大有变故,遂顺其意问道:“不错!德龙公子现身在何处?”首领道:“适才给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劫走了,本统领正奉命追寻呢!”李士群众人闻言大惊,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这守卫首领赵盾适才心急,又是寻主心切,一时不察觉李士群众人的可疑之处,此刻他平静了一些,见众人茫然不知的面色,忽然醒悟,脱口喝问道:“你等峰主及长老,不得教主谕令而擅自集结行动,究竟有何图谋?”因李士群众人皆照教员的等级份位着装,故而这首领瞧清之后,晓得李士群七人皆是峰主与长老一级的人物。

李士群只挂心谁人劫走了教主公子,全不在意眼下他这数百人,遂径问道:“劫走德龙公子的人究竟奔走去了何处?我等一道,即刻去将公子追寻归来!”赵盾见李士群讲得颇为真切,又将信将疑起来,道:“公子给人劫走乃是一盏茶之间的事,你等各峰主如何能得此讯息,又怎能集结如此之迅?”李士群道:“我等实有教主谕令,不便同你言明。不过眼下找寻公子乃是头顶大事,你无须多疑。若耽搁了时辰,误了公子性命,你可担当得起么?”赵盾心中确是惧怕,便望东面一指,道:“前刻瞧见他们往那边去了!”

李士群道:“那是天玑峰的所在,难不成是高竹的人手劫走了公子?”赵盾道:“是否乃高竹的人手我等尚且不知,不过屠元起几人已叛教,正是他几人做了内贼,伙同他人劫走的公子!”李士东听闻过屠元起的名头,道:“是德龙公子府中的右卫仕统领屠元起么?”赵盾道:“正是!”李士群众人闻言,心中不免又一惊,不期今晚之事竟会生出如此一个蹊跷的枝节来。李士群道:“屠元起他人呢?”赵盾道:“据说已随贼人同去了!”李士群无暇多虑,道:“事不宜迟,你等先行,我等随你即刻去围了天玑峰,将德龙公子解救出来,送归教廷!”赵盾见李士群讲得真切,心中颇为惊喜,道:“你等果有解救公子之心?”

李士群道:“我等身为教众,自当以教主及公子为重,眼下公子有难,岂有不解救公子之理!”赵盾更不多疑,欢喜道:“如此甚好!待解救了公子,本统领定与教主报你等大功!”其时斗难、古不往等人听闻李士群话语,至此刻,便晓得了他是随机应变,将计就计之策。此计策,一来可随众人前去追寻公子,而后将其拿来作质,二来若公子果真是给天玑峰劫去的,亦可假此事由及赵盾众人之手,一举将高竹的天玑峰杀灭了。

赵盾讲完,李士群道:“事不宜迟,你尽快引我等前去,莫误了公子的性命!”赵盾不敢再迟疑,便引众人奔前打头,而后李士群七人领大军跟随而去。艳阳三人于旁侧依稀听得了动静,艳阳心中大奇道:“天玑峰的人何以会劫持教派的公子?莫非是他们欲夺宝剑?”周致远道:“若天玑峰主意欲以德龙公子要挟教主,令教主将藏剑图交与他们,依教主重教务而轻私情的性子,亦不大可能呀!”艳阳道:“不错,不错!子女岂有教派重要?如此看来,这天玑峰的峰主必定没什么头脑!”淳于染道:“不过李士群众人已消灭了教中的大半人手,他们手中再拿住教主之子,以此为质,那分量可就大不相同了!”艳阳道:“不错,咱们赶紧跟了前去!”艳阳三人说罢,又跟随前去。

前头的李士群七人跟于赵盾众人身后,瞧见打头的赵盾众人行走去了弯道之中,难以知觉身后之事,李士群急低声同左右的斗难、古不往等人道:“不论何时,若赵盾最终起了疑心,大伙儿便以我拔剑指天为号,一齐出手了结了他们!”众人闻言一应,将此暗号传了下去。跟着,道路行直,李士群望前头的赵盾与众人低声道:“我前去和他同行,免得他生疑!”众人应声,李士群便催马奔了前去,终同赵盾并行。

众人如此奔行一大阵,五更末刻,天将将放亮时,行至了天玑峰的山口前。天玑峰坐东朝西,兵部大院的院门正对教廷一侧。此时,天玑峰兵部大院外边围院的城墙上皆列满了兵士,院墙正中的门楼上站立了八九人,当中一个便是天玑峰的峰主高竹。高竹等人紧紧往前眺望,似是等候之状。不片刻,赵盾、李士群众人行近,高竹望见李士群,稍后又望见章世典、王守一等人,心中大惊,继而大疑,同左右人道:“怎么王守一、章世典等人皆来了?怎得如此迅捷?”

高竹左侧一人见了高竹的惊疑面色,心中不安,道:“来的不是教主的人手?”高竹道:“是天权、开阳、瑶光三峰的人马!此三峰距教廷皆十里远近,开阳峰位于正西一侧,距我天玑峰,更有二十多里,往返之间,四五十里,我等自劫走公子至此不满半个时辰,其时教主尚未得知,他几个山头的人马怎得如此迅捷,又怎能同时赶至,便如事先邀约好的一般?”高竹左侧中的另一人道:“莫非他们另有图谋?”高竹道:“必然如此!天权和开阳峰的人马来了,我天玑峰右侧的天枢峰距此仅七八里,他们的人马却不见来?此事必有隐情!”高竹虽疑心李士群众人别有图谋,一时半会却也琢磨不透。

高竹众人斜面百步处的矮丛林下,艳阳三人亦已赶至,三人探出头来,依稀瞧了门楼几眼,周致远与艳阳二人道,门楼当中站立的中年者便是高竹。周致远将将讲完,三人不约而同地望见高竹左侧讲话的那几人来,原来这几人正是他们昨日瞧见的已着了昆仑教骑君服饰的泰山派的几人,高竹左侧的首一个正是泰山掌门薛敬的儿子薛祖华,薛祖华再往左,依次是张武、杨绍平、王云五三人。

艳阳脱口道:“原来泰山派的五人便在这了!”淳于染道:“还少了一个?”周致远仔细一瞧,道:“果真只四个!”淳于染道:“我仍忆得昨日他五人走近关口时,后头有一个较瘦小清秀的,正是缺了这一个。”艳阳随口道:“兴许他是在院子里边。”周致远道:“不打紧,总是晓得他们在这儿了,不必再去疑心顾虑。”艳阳道:“原来薛祖华五人竟是勾结了天玑峰的高竹!这可奇了,天南地北的,他双方是如何结识上的?”艳阳此惑,淳于染二人自然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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