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林霏开从许悄的病房里走出,还带着红血丝的眼全是疲惫。
她是深夜搭班机从京城赶来的,只为给许悄做这一台脑部手术。
手术后的第六个小时,许悄渐渐醒来。
南辞赶到病房门前的时候,看到眼前高贵雍容的妇人,狠狠地怔住。
“南辞,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妇人冷笑。
病房里,正在给许悄喂熬得粘稠的小米粥的沈临川,闻声而出,他蹙眉看了眼妇人。
“妈!”
这一声“妈”,让南辞的眸子里浮起诧异,她下意识地问道:“南晏碧是你妈?”
南晏青有一个姐姐,就叫南晏碧,从南辞记事起南晏碧就瞧不上南晏青。
她这位好姑姑,第一段婚姻并不幸福,被老公家暴得离了婚。
南晏碧嫁给沈临川的父亲后,被沈临川的父亲宠得像是女王,在沈氏豪门说一不二,养得趾高气昂,对南辞更是句句带刺,事事瞧不上。
南辞永远忘不了,她回南家第一天,养了十年的一只小野猫,在寒冬腊月里被南晏碧扔到了雪地里。
第二天,雪地里剩下的只有冻成冰块了的猫的尸体。
南辞从经年往事里回过神来,盯着南晏碧的眼神,仍然有些剑拔弩张。
一旁的沈临川蹙眉,有些不满南辞直呼其名,可察觉到南辞和南晏碧都姓南,他意识到了不同寻常。
南晏碧唇角弯起一抹不屑,落在南辞身上的视线,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南辞,一件本就廉价的商品,如果连张值钱点的包装纸都没有,那才是真的卑贱。”
她意有所指,看了眼南辞身上加一起不到一千块的衣服,拨弄了下头发。
她不喜欢南辞,因为她跪在深爱的前夫面前,求他不要离婚时,卑微又可怜的模样被南辞撞见了。
南晏碧转身要进许悄的病房,却听到了南辞淡淡的嗓音。
“所以,宫夫人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贱,买了张值钱的包装纸给自己换上?”
南晏碧的前夫姓宫,南辞是在往她心口戳刀子。
一旁的沈临川听不下去,身上的气氛恐怖,“南辞,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南晏碧也转过头来,脸上一副挺嫌恶的表情,像是被狗咬了一口。
“连长辈都不懂得尊重,果然,没了亲妈在身边教养,家教就是不行。”
南辞眉眼一冷,这些人总喜欢往她的软肋上戳,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慢着!”南辞喝住南晏碧,视线徘徊在南晏碧和沈临川母子身上。
“看来沈家真是基因强大家教优良,一个强/奸犯,一个杀人犯,真不愧是母子!”
许悄当年因为怀沈临川的孩子,一个人抚养小芒果长大,受了多少非难?!
南晏碧厌恶她也就罢了,居然还推了自己的亲儿媳坠楼,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