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婉妃娘娘。”宁玉连忙收回刚才未稳的心神,恭敬地向婉妃行了礼。
“秦小姐,楼高风大,秦小姐心中总是伤心难熬,也不要在此处吹风,伤了身体。”婉妃也是知道秦思墨从这里坠楼的事情,也知道这里都成了宫里的忌讳了。秦二小姐从这里坠下去,要说是意外,对宫里的人也没什么,可要是决然选择了这个地方,似乎就像是以自己的性命,表达了对皇室的不满。
“多谢婉妃娘娘提醒。”宁玉温声道,眉眼间难掩哀伤之意。
“秦小姐,本宫还有宫里的几位娘娘,对秦二小姐的事深表遗憾。尤其是德妃娘娘,本宫也是听闻德妃娘娘派人来此查过秦二小姐是否有什么异常,在宫里又想到了那一日还曾邂逅秦二小姐,一时有些感慨,所以便来此处了。”婉妃娘娘似是闲聊一般,与宁玉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话。
宁玉可不相信德妃娘娘是记挂着思墨的,相反,德妃才刚复宠,可往日一向低她一等的明妃娘娘,如今在后宫却是如日中天了。德妃可不是一个能安于本分的人,她现在心里记着的,恐怕只是怎么重得穆晏的宠爱,或者是替她的儿子筹谋了。
“臣女替思墨多谢娘娘挂怀。”宁玉心中起了疑,原本她怀疑的始终是明妃娘娘,至于德妃,她与秦思墨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可是仔细想来,她自从回了定国公府,眼红的、嫉恨的大有人在。德妃与她之间早就结了死结了,若是因此牵累思墨,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小姐,德妃娘娘有请。”
才与婉妃娘娘分开之后,德妃便派人将宁玉带了回临华阁。
其实德妃心中对宁玉,也就是秦婳,心中必然还存了一份怨恨。乐康公主的死,她作为一位母亲,绝不会忘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宁玉知晓的,如今德妃复宠,恐怕是留着什么陷阱等着她。
“之前就想请秦小姐来临华阁中一叙。但是又担心秦姑娘心中仍然难以放下往日的芥蒂。所以拖了些时间。”德妃显得一派落落大方的样子,似乎没有为当时的事情继续耿耿于怀了。
“娘娘,臣女心中何来芥蒂,只是担心娘娘怪罪臣女昔日的不懂事,所以没敢来叨扰罢了。”宁玉见德妃似乎是想要转圜她们之间的关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能顺着台阶下了。
德妃跟宁玉寒暄了一会儿,临华阁中的太监进来回话,见着宁玉在此,踌躇了片刻,直到德妃一个眼神示意,那太监才直接禀告了。
“娘娘,陛下身边的仇公公派人来回话了,明妃娘娘被诊出喜脉了,陛下该是要留在沅芷宫了。”
德妃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宫里的女人这么多,皇上的心思又变得极快,就算是先答应了会来临华阁,中途被人截走,也是寻常事了。可这要是在德妃失宠之前,这样的事情断然不会落在她的头上,一想到这儿,德妃对宁玉心中的愤恨又多了几分。
但是仍然要装作贤良可亲的模样,“让秦小姐笑话了。”
“臣女不敢。”
刚才那太监进来的时候,宁玉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处,可是他离开的时候,宁玉却嗅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难道是德妃?宁玉记得这个味道,之前经过秦奕宸的提醒,宁玉特意在秦思墨的衣衫上放了一味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混合在其他的香里面,很难分辨得出。只是因为宁玉自小炼药,所以对香气也格外地敏感。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七日了。香气已经变得极淡,但是宁玉仍然可以嗅得出来。
那个太监是临华阁的人,难道秦思墨在那之前见过德妃?可是德妃为什么会见她呢?
宁玉心中生出来许多的疑问,可是又不能当着德妃的面问出来。担心打草惊蛇了,只能先告辞,离开了临华阁。
一日前,太子和琼华公主都回到了定陵城。庆阳之事,也不知陛下是否认为太子处理不妥当,宁玉也听闻了,皇上见到太子回来,似乎十分不悦。回去的路上,宁玉遇到了天乾太子妃孙氏。
“参见太子妃。”宁玉见穆承煊并没有陪孙氏一起进宫,明妃娘娘有喜,孙氏进宫,聊表祝贺,也是理所应当,不知为何,宁玉心中却颇为不安。
“秦小姐免礼。秦小姐这是......”孙氏气质温婉,待人也亲和。
“德妃娘娘命臣女前去叙话。臣女这便要出宫了。”宁玉温声答道,她见孙氏虽是个性温婉,不像是会与人结仇的,可是后宫之中,从来就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忍不住还是提醒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