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不代表等我死后,我梅林弟子不想。”
“说到梅林弟子,你的那些徒弟当中,一个死在了靖地,一个在靖地被废去了修为,他们有这般结果都是因为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是东靖军的统帅。”
聂政眼睛眯起,道:“用这种话激将我,不好使。”
“不是不好使,是劲使的还不够。”
羊战北也抬眼看向聂政,道:“为徒弟报仇是仇恨的力量,还需要点恩情的力量。”
“老聂,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彼此从来不记恩也不记仇,但我今天却想提一提往事。当年若不是我壮着胆子私自动员校事府的人给你用,你走不出康邺,那便没有现在的梅林霸王,更不会有这片你喜欢的百里梅林。”
“于我们的交情而言,这只是一桩小事,但若非要把这份恩情拿出来,你觉得你该不该还?”
“庆之此战若是败了,我们家会很惨。”
“你出手就是帮朝廷,这没错。”
“但你出手,也是在帮我。”
聂政沉默了一会,然后望向雨中的梅花,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首诗真好。听说这首诗的作者蒲先生,私底下其实是赵澄的人。”
“赵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居然连蒲先生这样的大才也聚集在他身边。”
说着,聂政将手中的白子往盒子里一扔。
“今天这一局又下不完了。”
“这么着急?”羊战北问道。
聂政起身道:“我不像你磨磨唧唧的!既然决定出手了,那就赶紧动身!”
羊战北起身对聂政抱拳,笑道:“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你性子急还挺好的。”
聂政看向两徒弟,吹着胡子说道:“去,给这老家伙拿点花茶让他带走!”
……
“赵澄,沃日尼玛,你个傻逼!”
“赵澄,你老子是乌龟,你弟弟是个傻子,一定是你老子和你老娘在床上姿势用错了吧?”
“赵澄狗贼,你和你们太后有一腿吧?还是你爹和她有一腿??”
“谁都知道赵家和袁彰不对付,你们把他儿媳妇折磨成什么样了?”
“……”
南周军连续叫骂了几天,果然如赵澄所料,骂的话越来越难听。
每天都有人把这些骂人的话传到赵澄那里,这让赵澄深感欣慰,觉得羊庆之还是有长进的。
赵澄有这份心性,能忍,但有些人忍不了。
涂为站在城头,看着那些口吐芬芳的南周士兵,在城墙上狠狠一拍,怒道:“这些杂碎连太后都敢骂,找死!”
身旁的士兵说道:“涂将军息怒,他们是看大将军和副统帅无动于衷,才对太后出言不逊的。”
涂为道:“大将军对我姐夫何其尊敬?对太后更是没得说,可这些人满嘴秽语,简直不是人!”
“来人!”
“随我杀出去!”
属下劝道:“副统帅有军令……”
涂为打断他,喝道:“太后母仪天下,他们骂太后就是辱东靖国威,就算是副统帅也不能置之不理!”
“涂将军说的对!”
朴克走了过来,高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随你一同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