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宗望走后,墨染气恼的两天都没出门。她虽然从小生在花柳巷,却也是锦衣玉食地被鸨母当做宝贝一样呵护着。鸨母喜欢墨染,终究是认为这个女儿长大了会给她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
“姑娘,再多吃点饭吧。你这样和自己怄气有什么好处。”鸨母劝解。
都是你,贪图他的钱财。让我见了这样的混账。
姑娘说话可要凭良心,如果不是你整天在外边给人义诊,怎么会招来那些鞑子。
“我治病救人有错吗。死鞑子,臭鞑子。”墨染抹着眼泪骂个不停。
“罢了罢了,你没听外边人说么。鞑子们马上就要退兵了。等朝廷和他们签个议和文书,太平日子也就来了。鞑子们不知礼仪,姑娘休要与他们置气。”
两人正说着。梅香跑进来通禀道:“妈妈快和姑娘一起下楼,有贵人来了。”
“慌慌张张的,什么贵人可大惊小怪的?我们这里连赵官家都招待得了,一个小官吏来了,你也犯得着咋咋呼呼?真是没见过世面!”鸨母虽然嘴上在责骂着小丫鬟,但终究还是不敢怠慢。她一边命墨染梳洗打扮,一边跟着梅香就往楼下走去。
府尹老爷端坐正堂,见鸨母行礼,摆手赐座道:“我说,鞑子们要退兵的事你听说了吧?”
鸨母陪笑道:“老爷,这是大喜事,汴梁人尽皆知。真正托万岁爷的洪福。”
嗯,可是鞑子退兵是有条件的。黄金白银自然是朝廷出,国难当头,你们这样的人家理应为国效力。
呃,老爷,我们都是些女流之辈,不知怎样能效力于朝廷。
府尹老爷清清嗓子,说道:“自古以来王昭君出塞,文成公主和藩都是人们传颂的美谈。我朝自然也有这样不让须眉的女子。当今圣上命福金帝姬和亲北金,促成两国交好。不过汴梁到会宁路途遥远,路上少不得人伺候。闻听贵院有个懂医术的女子,名叫墨染。可有此事?”
“啊,老爷,确有其人。不过墨染一介女流,哪懂什么医术,怕不能伺候帝姬。这。”
“皇上点名要福金帝姬和亲,帝姬虽为人妇也欣然领命。你等不过是不入流的娼门,也敢跟帝王家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