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还不赶紧去办,本官在此等候,今天不把人带走是没法向上面复命的!”府尹老爷严厉地说道。
墨染听鸨母的讲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闹。眼见小丫鬟们给她打点行囊,她的头脑中却是木然一片。
鸨母塞给墨染一些银两,嘱咐她一路小心。她抱怨着说道:“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当初不让你抛头露面,怕招惹麻烦。怎样,前几天来的几个鞑子就不是善茬,你言语怠慢,他们自然不肯放过你。这次跟过去,想必就是你我母女永别了。你走了,妈妈我是谁也指望不上了。”
临行之前,鸨母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卷送给墨染,叫她千万收好。
墨染奇怪地问道:“妈妈,这是什么?”
鸨母打开了包袱卷给墨染看里边的一条襁褓。说道:“孩子,你今天就要走了。兵荒马乱的,我只怕我们娘儿们没有再见之日,这是你的东西,你千万收好。你来我这里时,还是个小婴儿。你的这块襁褓上有些琴谱。我不是经常督促你学这上边的曲子吗。我虽然不明白,这琴谱到底有啥玄机。但是,这东西一定是你娘留给你的。”
“啊?我娘?我不是没有娘?”
“你傻呀!哪有没娘的人!你娘是谁,我不知道。可是,她还是爱你的。你看,这琴谱是血写的。到底是啥样的人,要用血写个琴谱在襁褓上呢。”
“这么说,我娘是希望我学会这曲子,将来相认?”
“一定是了。”
“妈妈,可我怎么觉得这个琴谱里的曲子差了一点什么。虽然很好听,但是,就是差了一点什么。”
“哎呦,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对琴可不如你懂得多。总之,你带好这个襁褓就对了。千万别弄丢啊。”鸨母扭过脸去,抽泣着不再看墨染。
“难为妈妈用心良苦,多谢妈妈的养育之恩。大恩不言谢,墨染从来不知父母是何人,只有妈妈待我如同己出。这辈子墨染命薄不能报答妈妈恩德,来生结草衔环,变牛变马。”墨染直直地跪在地上,说着就用力地磕响头。随后,她掸掸尘土,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