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王荡这般立誓,嬴壮的心一放松,就将惠文后放了。
“荡儿!呜呜呜呜!……”
惠文后忙跑上去,扑在了秦王荡的怀里大哭一场,哭得梨花带雨的,让人好不怜爱。
秦王荡在惠文后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心中一阵无语。
惠文后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坑队友”,这一坑,把秦国的商於六百里之地都丢出去了。
樗里疾等人亦是不好相劝,毕竟他们相信嬴壮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于自立,商於之地还是秦国的。要么秦王荡死,要么惠文后死,用城池土地来交换其性命,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等到惠文后哭得差不多,秦王荡便又大踏步地走下台阶,挥手道:“将一干乱党全部拿下!”
宿卫们顿时一拥而上,将公孙奭、公子恽等人全部擒下,等候秦王荡发落。
对于嬴壮,秦王荡倒是没有为难他,放任其离开。
“饶命啊!”
“大王!臣是被逼的啊!”
“老臣绝无反叛之心!请大王明鉴!”
被逮住的大臣一个个挣扎不已,纷纷乞饶。
“嬴荡!你诓骗我!”
嬴壮见到自己的党羽被当成乱臣贼子抓了起来,心慌意乱之下,怒斥出声。
秦王荡只是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嬴壮,寡人如何诓骗你?寡人所承诺的,只饶恕你一人,其余人等,皆罪无可恕!”
“来人,都带下去,打入死牢!”
“嗨!”
嬴壮气得浑身颤抖着,但又无从反驳。
秦王荡是在他玩文字游戏!
倘若换作平日,嬴壮一定能看出其中的“猫腻”,但是他挟持惠文后,威逼秦王荡,相当于跟整个秦国,跟所有秦人对着干,这压力山大,哪能保持原有的冷静?
秦王荡冷笑道:“嬴壮,你知道吗?父王在世之时,曾跟寡人说过一句话——‘记住,不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你的智慧,也不要恨自个儿的敌人,因为仇恨会使你丧失判断力,与其恨自个儿的敌人,不如拿他来为我所用!’对于这句话,寡人奉如圭皋,引之为至理名言。”
“寡人赐你‘三不杀’,和商於之地,都一一交给你。寡人说到做到。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嬴壮的脸色憋得铁青,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王荡并不理睬嬴壮,又走到樗里疾的面前,作揖道:“王叔真乃我大秦的擎天巨柱,这次要不是你,唯恐秦国,国将不国矣!”
“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樗里疾摇摇头说道。
“报——”
这时,有一名校尉跑过来禀告道:“大王,城北方向,忽然出现大股军队,约有数万之众!其大纛所立者‘魏’!”
“魏冉?”
闻言,众将都不禁面面相觑,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樗里疾蹙眉道:“大王,魏冉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恐于国不利。”
“叔公勿忧,寡人自有对策。”秦王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随即,秦王荡带着一众将士冒着天上飘飞的雪花,赶到咸阳的城北。
在城门口那里,秦王荡拄剑而立,双手按着剑柄,目视前方。在他的视野之内,茫茫的雪原之上,已经出现了斑驳的黑点。
“派一名校尉,到对面的军队当中给魏冉报信。让他一个人来见寡人!”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