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已是傍晚,在泾阳到咸阳的一处山道上,大雪纷飞,漫山遍野,皆是皑皑的白雪。
而此时,义渠骇已经率领军队赶到这里。
忽而,义渠骇观察到山道的两侧鸟兽尽走的怪异景象,便挥着手,命令大军停止行进。
右蠡侯屠畲问道:“大王何故命大军止步不前?”
“屠畲你看,此处地形甚是隐蔽,适合伏击,而鸟兽绝迹,不见其声。秦人若是在此埋伏一支精兵,则我军将死伤惨重矣!”
“大王多虑了。”屠畲笑着道:“现在咸阳生乱,秦人都忙着争夺王位,谁还顾得上留意咱们义渠人的动向?此番我军行进,甚是隐蔽,即便为魏冉所察觉,为争权夺利之计,魏冉不一定会出兵阻击咱们的。”
边上一名义渠首领亦是道:“不错。大王,秦人信奉攘外必先安内!现如今他们都自顾不暇了,何以抗击咱们义渠人?”
闻言,义渠骇摇摇头说道:“不可不防。屠畲,你即刻率一万兵马先行一步,若无事,则可派人回报!若有事,寡人也好随时策应!”
“诺!”
屠畲旋即率领一万骑兵进入山道的更深处。
过了没多久,山道里面果真响起了喊杀声。
当义渠人进入山道的时候,早就埋伏在山道两侧的秦军士卒,顿时冒出头来,张弓搭箭,不断将劲矢射到山道上。
“嗖嗖嗖!……”漫天的箭雨一阵接着一阵,就跟割韭菜一般,瞬间收割了成百上千名义渠人的性命。
义渠人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殷红的血液浸染了一大片的雪地。
“撤!快撤!”
屠畲忙招呼将士们尽快撤离。
但秦军的箭阵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在这种有利的地形条件之下,他们居高临下地射箭,抛落石块,不断射死、砸死敌人,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义渠人便死伤大半。
魏冉拔出利剑,指着底下乱作一团的义渠人喊道:“将士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跟我杀啊!”
“杀!”
漫山遍野的秦军将士冲了下去,他们披坚执锐,或手持长戈,或手持战矛,亦或是一手持盾,一手拿剑,都健步如飞,悍不畏死地冲下去。
“噗嗤嗤!……”
秦军与义渠人撞击在一起,宛如两股洪流骤然汇聚,瞬间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秦军悍勇,义渠人桀骜,二者在勇武上面可谓是势均力敌的,但秦军的武器装备远不是义渠人所能比拟的,这士气更是云泥之别。
“受死吧!”
一名秦军士卒嚎叫了一声,手中的战矛一刺,顿时捅穿了一个敌人的胸腔,一股浓郁的鲜血喷洒到他的脸上。秦兵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连擦拭的工夫都没有,又是一脚,将那个敌人踹翻在地上,看着满脸狰狞,还在挣扎不已的义渠人,秦兵“嘿”了一声,挥动战矛,直接刺在其脖颈上面。
杀了这个义渠人之后,这名秦兵又寻找下一个目标。
秦军的作战单位是十分严密的,不似义渠人一般,一旦进行厮杀,就宛如一盘散沙。
秦军是五人为伍,十人为什,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他们往往是五个人为一作战单位,在各自的伍长的带领下,其余四人都组成一个小团体,并肩作战。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那秦兵又戳死了一名义渠人,但又有一个义渠人飞扑过来,其手中的战矛已经刺向了他的后背。
“小心!”
“铛!”
秦兵的伍长挥动利剑,挑开了义渠人的战矛,但这一下的工夫,原本被伍长撂倒在地上的义渠人一脸狠戾之色,趁机抓起地上的青铜剑,一投出去。
“噗嗤!”
“呃!”
伍长瞪着眼睛,腹部已经插上了一柄青铜剑,在汨汨地淌着鲜血。
“伍长!”
伍长骂了一声:“狗娘养的!”然后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势,一脚踹倒那个袭击自己的义渠人,一剑刺过去。
而另一头,得知进入山道的军队遭到伏击后,义渠骇又迅速率领剩下的四万大军挺进。
“报——”
一名传令兵飞骑而来,跑到魏冉的跟前禀告道:“将军,山道外围的义渠人已经杀进来了。”
“好。”
魏冉将青铜剑收回剑鞘内,大手一挥道:“撤兵!”
随着一阵鸣金之声,原本还在跟义渠人厮杀的秦军将士顿时且战且退,宛如潮水一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