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命赔一命!”
“把他送到官府!让雍城令大人治罪!”
“让官府为何氏主持公道!”
黑夫与洛央忙拉住气势汹汹的农夫。
洛央怒道:“你们这些山野村夫,好不识礼!医死何氏的人明明是采椒这个庸医,干我师父何事?”
众人将疑惑的目光放到了采椒的身上。
后者赶紧辩解道:“这小子信口雌黄!他跟秦越人是一伙的,肯定为他说话!”
采椒痛心疾首地道:“都是我的错。若非我一时信了秦越人的扁鹊身份,让他诊治,断然不会发生这样不幸的消息!”
一众农夫信以为然,都围拢过去,看那架势,是非要打死秦越人不可。当然了,碍于秦法,他们不好私下杀人,只能将秦越人送到官府治罪。
而秦越人亦是不惧,在施针护住何氏的脉搏之后,他缓缓的站起身,跟着农夫们一起前往雍城。
有人击鼓鸣冤,雍城令嬴高不敢怠慢,随即升堂。
“啪!”
嬴高将醒木一拍,镇住原本嘈杂的人群,开腔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孟里正垂手道:“大人,在下是正阳里的里正。我要状告这个是扁鹊的秦越人!他医死了我的妻子何氏,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扁鹊?
秦越人?
这不是一个人吗?
嬴高愣了一下。
他可不是这种山野村夫,他出自嬴秦宗室,又为雍城令,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对于扁鹊,他没见过其人,却知道其事迹。
顺着孟里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见过一个鬓角斑白,脸色却仍显红润,不见一丝老态的老者。
还真是有一股得道高人的模样!
此刻,秦越人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嬴高,一点都恐惧。
他行得正,站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怕这怕那的?
“你就是扁鹊?”
“在下秦越人,扁鹊只是世人予在下的雅号。”秦越人微微一躬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有何为证?”
秦越人招了招手,随从黑夫顿时拿出一个包袱,掏出里面的一方官印,与一道十分精致而古朴的令牌。
“大人,这是在下的官印。以及王上赐予的令牌。王上说,这令牌可使在下在秦国畅通无阻。”
嬴高接过令牌与官印一看,微微颔首,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没错。且不说伪造令牌与官印将会遭受何等惩罚,要伪造就不是一般的困难。
而看到嬴高这个模样,在下面一直察言观色的采椒吓得腿和肚子都在打寒颤。
糟糕!
摊上大事了!
此时采椒心中无比的后悔,自己诬赖谁不好,怎么偏偏将传说中的扁鹊,王上眼中的大红人给诬赖了。
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吗?